杨虚宇心头一凛,暗道:“此人心思缜密,不可小觑了!”当下沉吟说道:“不知刘队长此言何意?老夫与刘队长素未谋面,又何曾施恩于你呢?”
刘天移哈哈大笑,道:“我什么意思也没有,鬼师既然未曾施恩于我,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杨虚宇眼珠一转,从容说道:“但老夫却听过一个传闻,不知刘队长可想听么?”
刘天移见状,不禁眉头轻皱,一边暗自提防着,一边佯作轻松地说道:“哦?不妨说来听听!”
杨虚宇道:“这是一个关于刘队长奉命率领一队黑衣卫,在矩州城中与安阳公主之间的传闻,刘队长确定要老夫当众说出来么?”
刘天移握刀之手情不自禁地紧了一紧,片刻方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当日离京之前,圣上曾严令卑职必须听命于萧少侠,而萧少侠又曾令我见机行事。刘某人自问所做的一切,问心无愧!”
杨虚宇含笑道:“有愧无愧在你一心,有罪无罪却在于你们皇上的一句话了!刘队长乃是聪明人,今日拼得鱼死网破,又是何苦呢?”
刘天移心中剧烈挣扎着:“当日为保存实力,监视对方一举一动,等候后援到来,虽明知安阳公主离开客栈,孤身前往寻找萧少侠,我却不加劝阻,更没有派人保护,致使公主落入‘公不离婆’之手,险遭不测,这是我的失职。但于大局而言,若非如此,黑衣卫早早暴露行藏,便无力于后来一战,拖住敌方后援,让萧少侠顺利取得宝剑,此事关系重大,我自问没有做错!这杨虚宇为祸之巨,难以估量,此人天纵奇才,倘若今日将他放走,无疑是放虎归山,祸患无穷啊!”
转念又想:“然而,安阳公主深得皇上和太上皇宠爱,倘若此事传到皇上和太上皇耳中,我刘天移获罪事小,只怕要连累当日幸存的二十七位黑衣卫兄弟啊!”
刘天移一时心中难以决断,杨虚宇又何曾好过?他有生以来,从未试过像今日这般,自己的生死尽在他人一念之间。此时他纵然有张良之智、孔明之谋,亦无从施展。
正在此时,蓦然一声痛哼,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只见一道红影如败革一般倒飞而出数丈之远,“彭”一声重重撞在一根石柱之上,直将那合抱粗细石柱也撞得拦腰折断。
片刻之间,那一团尘雾消散,只见一人手持一柄蓝光闪闪的长剑,缓步走来,正是萧逸。
龙可心早已挣脱龙越池的怀抱,飞也似的朝萧逸扑去,口中欢声叫道:“萧逸哥哥!”
萧逸含笑拉着龙可心小手,道:“怎么,是不是被吓着了?”
龙可心小嘴一撇,道:“才不会呢!有萧逸哥哥你在,可心胆子可大了呢!”
萧逸道:“没被吓着就好!一会儿再打起来,你就跟着爹爹,可不许乱跑,知道了吗?”
龙可心登时不高兴了:“萧逸哥哥总是把可心当作小孩子!”
萧逸微微一怔:“你本就是小孩子呀!怎么,难道你现在成了大姑娘了?”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龙可心见状,轻哼一声,反而闭上了嘴巴。
二人来到龙越池处,龙越池虎目噙泪迎了上来,笑道:“当日夔门山一别,兄弟你音讯全无,愚兄以为……”
萧逸不觉眼眶湿润,道:“夔门山庄之中,高手如云,又有机关重重,小弟的确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身负重伤,是以……”
“逸儿!”此时付岩松三人也走了过来,付岩松、方尧二人神色黯然,唯有独孤笑神情冰冷如剑依旧。
萧逸连忙躬身行礼道:“逸儿叩见三位爷爷!”
付岩松扶起萧逸,道:“你安然无恙便好,大爷爷的仇……”
萧逸握住付岩松的手紧了一紧,道:“适才你们的对话逸儿都听到了。二爷爷放心,待逸儿与他对上几句,一切便都明白了!”
付岩松惊疑不定地望着他,但料知萧逸既然这样说,他心中定有计策,是以也没有多问。
萧逸转眼望着杨虚宇,朝他走近几步,二人对视片刻,萧逸忽然一笑,道:“有趣,当真有趣得很哪!”
杨虚宇也不禁露出一丝笑容,道:“的确有趣极了,不是么?”
萧逸昂首向天,举目四下游望道:“是啊!直到方才,我才忽然想通了一件事,这件事情一旦想通了,便觉得非常非常地有趣呀!”
杨虚宇好整以暇地问道:“哦?不妨说来听听,你都想通了什么?”
萧逸道:“我想通了,昨夜你曾说起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试探和考验我,这话竟是真的!”
杨虚宇哈哈一笑,道:“你终于还是相信了!好,这真是太好了!”
萧逸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说道:“我还想通了,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之多,鬼师所谋之大,断然不只是在施恩于我一人!”
杨虚宇脸色陡变,旋即又隐去,依旧含笑问道:“少侠何出此言呢?”
萧逸从容自若地说道:“鬼师这数十年来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