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伽公主见状,急道:“父汗,你刚刚可是答应过我们的……”
葛勒可汗举手止住,截口说道:“父汗向来说话算数,你不必多言!”又对顿莫贺说道:“适才萧英雄和毗伽给教尊求了情,念他多年来为我回纥各部立下的功劳,这件事情本汗就不打算追究了!你意下如何?”
顿莫贺道:“此番平定叛乱,教尊及摩尼教上下也出力不少。大汗既然无恙归来,又有萧英雄和毗伽公主求情,摩尼教的罪责,当可不予追究!”
葛勒可汗点点头,朝移地健道:“既如此,你便将教尊放了吧。”
移地健应了一声“是”,自去传令去了。
葛勒可汗环视一周众人,目光落在萧逸身上,笑着朝他招了招手,道:“萧英雄,你且到前面来。”
萧逸微微一怔,一时不明其意,只得依言起身上前,道:“不知大汗有何吩咐?”
葛勒可汗笑道:“你年纪轻轻,却武功高强,又有勇有谋,真是少见的少年英雄!本汗手下正缺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如你就此留在我回纥,做本汗的贴身护卫长,如何?”
顿莫贺闻言大喜,忙道:“好啊!这可是我回纥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赏赐哪!萧英雄,还不快快跪下谢恩?”
众豪侠见状,各人脸上均自露出各色怪异神情,大家自然都知道萧逸断然不会接受葛勒可汗的邀请,然而若当面直言拒绝,却不免会伤了对方的颜面。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葛勒可汗身为一国之君,喜怒难测,一旦翻脸,后果将会如何,殊难预料。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齐都落在萧逸身上。
只见萧逸微微一笑,躬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大汗美意,萧逸万分感激。只是在下一介武夫,素性散漫惯了,受不得官场种种约束。在下此生之愿,便是可以过那自由自在、率性胡为的日子,是以还请大汗收回钧命!”
葛勒可汗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转头看了一眼毗伽公主,只见毗伽公主正一脸关切的神色注视着萧逸,心下登时恍然,笑道:“本汗明白,以萧英雄的本事,这护卫长之职确实委屈了你。不过请你放心,以后自有你立功升迁的机会。并且……”顿了一顿,便哈哈笑道:“并且本汗打算将一样最心爱的礼物送给你,你一定喜欢!”
萧逸本待再行婉拒,听得后来的话,不禁怔了一怔,心道:“他说的最心爱的礼物,莫非便是那‘睡美人’之毒的解药?难道解药仍在他的手中?”心念及此,当即喜形于色,忙问道:“大汗所说的礼物,莫非是……”话出半截,忽觉又有些不对,不禁抬眼朝毗伽公主望去。
岂料正是萧逸这一眼,此情此景落在葛勒可汗眼里,更令得他坚信了自己心中所想,当即又是一连声哈哈大笑,道:“我就说嘛,这美人配英雄,乃是再合适不过啦!萧英雄放心,本汗这便下令,为你与毗伽公主择日完婚!”
萧逸闻言,登时大吃了一惊,失声叫道:“不可!此事万万不可!这……这……大汗您误会啦!在下……在下此来,本为求取‘睡美人’之毒的解药,绝非……绝非为了……”
葛勒可汗见状,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一双虎目精光敛起,冷冷地盯着萧逸。
一时间,牙帐之内气氛已自大变。
毗伽公主紧紧地咬着薄唇,强忍着泪水,忽然打起笑容朝葛勒可汗撒娇道:“父汗您这是怎么啦?才刚刚回来,就急着将女儿赶走么?您是不是不再疼爱毗伽啦?”
葛勒可汗闻言一怔,惊疑地望着毗伽公主问道:“我的女儿,难道是父汗看错了么?你难道不喜欢他么?”说着,伸手一指萧逸,又道:“那你为何总是偷看他?你不知道,你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只有女人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才会有你那样的眼神啊!”
毗伽公主登时脸红过耳,低头含胸,再不敢说话。
葛勒可汗见此情形,已是心如明镜,当下朝萧逸说道:“教尊曾同本汗提起,你也曾同本汗说起,说你来我回纥,是为了求取‘睡美人’之毒的解药。”说着,瞥眼扫了一眼如死狗般躺在地上的杨虚宇,冷笑一声,道:“大家都以为,这解药已落在了他杨虚宇手中,你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萧逸听得他话中有话,心中一凛,硬着头皮答道:“正是如此!”一边说话,一边从怀中掏出十多个瓷瓶,续道:“这些都是在下从杨虚宇身上搜来的,正想请教可汗,不知哪一瓶才是真正的解药。”
岂料葛勒可汗正眼也未看一眼,只大手一摆,嗤笑道:“不用看啦!你手中的这些,没有一瓶是真的解药!”
尽管萧逸已有心理准备,听得葛勒可汗之言,仍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自脚底涌起,瞬间袭遍全身,当下颤声问道:“如果这些都不是解药,请问可汗,真正的解药又在何处?还请您不吝赐告,大恩大德,萧逸永世不忘!”
葛勒可汗嘿嘿冷笑道:“大恩大德?永世不忘?既然你想报恩,为何不现在就报,却要等什么永生永世?”
萧逸心下大急,却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