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声中,但见葛延宗飞身而起,长剑如虹,径直朝那胖子刺去。
萧逸见状,心下暗暗皱眉,原来葛延宗虽自幼习武,然而未得名师教导,武功平平,不过是江湖上的二三流角色,比之尹红绡尚且差了十万八千里,尹红绡的“凤舞九天”都不能伤得那胖子,他这一剑虽挟怒而发,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
说起来,葛家兄妹今日也是为了自己才来到此地,于情于理,他也不能让他们兄妹出事。当下暗暗凝神运气,只要葛延宗一遇险,他便立即出手相救,绝不能让他落入那胖子手中。
纵然因此暴露身份,那也在所不惜了!
却说那胖子听得葛延宗喝声,斜眼望着他刺来的一剑,嘴角上浮起一丝轻蔑的笑容,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来充英雄?”说话间,只见他右手倏地探出,食指和中指不偏不倚,已将葛延宗的剑尖稳稳地夹住。
葛延宗大吃了一惊,旋即牙关一咬,双手持剑,用尽吃奶的力气意欲往前刺去。无奈双方的武功太过悬殊,那柄长剑在对方两根手指之间竟纹丝不动。
那胖子嘿嘿干笑两声,揶揄道:“怎么样?服气了吗?只需你乖乖地喊我一声妹夫,我便不与你为难,如何?”
葛延宗涨红了脸,怒声斥道:“做梦!你这混账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那胖子大怒,左手缓缓提起,口中冷冷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当真以为本少爷不敢杀你吗?实话告诉你,我要杀你,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话说一落,左掌“呼”地朝葛延宗胸口拍去。这一掌若击在他身上,葛延宗纵然有十条命也就没了。
尹红绡见状登时脸色大变,尖声叫道:“恶贼住手!”
叫声中,长剑一抖,朝着那胖子眉心刺去。
然而,二人终究相距甚远,远水难救近火,尹红绡出手虽快,却如何及得上那胖子?
便在所有人都以为葛延宗必死无疑之际,一道人影快逾闪电般一掠而过,不仅将葛延宗救下,还将那胖子逼退出五六步外,同时化解了尹红绡那拼命的一剑。
智德使者骇然色变!
四名吐蕃番僧眼中杀机乍现!
那名微闭双目的抱剑老者倏地睁开双目,脸上满是惊诧与不信!
那胖子稳住身形,惊怒交集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萧逸身上:“是你?”
萧逸扶起惊魂未定的葛延宗,转身朝那胖子抱拳道:“这位少爷适才比武既已胜了,何苦还要痛下杀手呢?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少爷何不……”
“呸!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本少爷不吃这一套!”那胖子一脸鄙夷之色说道:“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萧逸强忍心头怒火,道:“小人龙青,是葛二公子的随从。”
“随从?”那胖子脸色稍缓,上下打量了一番他,道:“以你的武功,却愿意在葛家这种地方当个下人,你不觉得太委屈了吗?这样吧,我爹眼下正在招兵买马,不如你就此改投我张家,这可比你待在小小的葛家强上千百倍呢!你意下如何?”
萧逸缓缓摇了摇头,道:“少爷的好意,小人心领了。小人的这几下三脚猫功夫,又岂敢到贵府卖弄?”
那胖子微微一怔,惊讶道:“你不愿意?哦!想必你还不知道本少爷是什么吧?本少爷张昭明,当朝中书令张通儒,便是本少爷的父亲。你看看这几位,都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前辈高人,他们如今也都是我张家的座上贵客。你大可放心,以你的身手,虽及不上这几位,但我张家也绝不会亏待了你!”
萧逸笑了笑,道:“古人云:忠臣不事二主。小人既蒙葛老爷大恩收留,便不能再转投别家,还请张少爷体谅。”
张昭明干笑两声,道:“倘若本少爷不体谅呢?”
“这……”萧逸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尹红绡走到萧逸身旁,冷冷地说道:“姓张的,你觊觎葛家妹妹多年,如今连葛家的下人也要抢,张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还好意思自称是大燕中书令之子吗?”
张昭明哈哈大笑,淫邪的目光贪婪地盯着尹红绡的胸脯说道:“红绡姑娘你错了,本少爷不仅觊觎着葛家妹妹,心里还惦记着你尹家姐姐呢!怎么样,今日你们姐姐妹妹的,一起就跟着少爷我享福去,如何?”
尹红绡大怒,提剑便欲刺去,忽然左手手臂一紧,不禁惊诧地转眼望去,却是萧逸及时抓住了她。
萧逸朝她偷偷使了个眼色,道:“既然是中书令家的公子,咱们确实得罪不起,否则身家性命丢了事小,还会连累了亲朋好友一块儿遭殃,不是吗?”
张昭明嘿嘿一笑,道:“算你小子识相!怎么样,现在回心转意还来得及,要不要转投我张家,给句痛快话吧?”
萧逸沉吟片刻,道:“要我投靠你们不难,只需少爷将他们几位放了,小人即刻跟随少爷回去,如何?”
张昭明闻言,像看到怪物一般探头斜视着萧逸,干笑数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