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名吐蕃番僧闪身上前,为首之人叽里咕噜说了一番话,萧逸也听不明白,却见张昭明点了点头道:“好极了,便由四位大师来打头阵吧!”说着,转向萧逸道:“想充英雄的朋友,请吧?”
萧逸拱手道:“不知这四位大师是何方高人,如何称呼?”
张昭明傲然说道:“告诉你也无妨!这四位大师来自吐蕃大昭寺,此番来我中土,是为了找一个名叫萧逸的臭小子报仇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萧逸点了点头,心下暗道。
当下不再多言,萧逸上前两步,道:“请!”
那四名番僧虽不会说中原话,却能听懂个大概意思,而且眼前形势再明了不过。萧逸话刚出口,那四人早已扑上前来。
对于吐蕃番僧不讲江湖规矩的行径,萧逸早已领教多次,习以为常了。眼看他们脚踏奇步,攻防互补,将自己团团围在中间,萧逸心下暗喜,料想这四人武功虽高,然而路数却同成都行宫中那四人如出一辙。有了当日大破那四名番僧的经验,今日对方这四人自然不在话下。
然而,首战对敌,倘若自己便显露出惊世骇俗的武功,定然会引起对方警觉,继而惊动魔神众人,届时莫说救人了,只怕全身而退都难了。
且说那四名番僧占据四角,合十凝立,将萧逸围在中间。萧逸暗暗打量四周形势,但见那四人垂首低眉念念有词,忽然右首之人缓缓推出一掌,掌力轻缓,几乎令人难以察觉。
萧逸见状,心下暗道:“看来这四人的武功,果真与成都行宫中所遇到的那四人如出一辙。”
既知对方的底细,萧逸便有了准备,眼见那人拍出那软绵绵的一掌,便故作莽撞地挥掌朝那人迎去。电光火石之间,两股掌力甫一接触,对方的掌力却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萧逸已敏锐地感觉到身后一道尖厉的物事正朝他后心刺来。
而前方、左首二人却始终一动不动。在此刻的萧逸看来,这二人的不动,其实比动还要可怕!
二人此刻的不动,实则是在观察萧逸的破绽,其深合以静制动之至理!
这四人的配合紧密无间,比之昔日成都那四人要高出一倍不止!
然而,这一切早在萧逸的意料之中了。
就在身后的威胁临近后心不足三尺之倾,萧逸方才佯作大惊之色之状,百忙之中一个懒驴打滚,堪堪避过身后那人的偷袭。
便在此时,前方那人也动了。但见他长腿踢出,直取萧逸腰间,其时机拿捏之精准,只有身在局中的萧逸方可深有体会。而这一脚若是踢中,他萧逸纵然有神功护体,也难免要受伤。
萧逸不敢怠慢,连忙一个鲤鱼打挺,又侥幸避过了一招。岂料身子方才立起,左首那人已自飞身扑来,只见他双臂大张,中门大开,竟似那些不会武功的乡野村夫打架一般,居然丝毫不顾自身安危,只想着将萧逸抱住扑倒。
萧逸见状,急忙并指成剑,直点对方胸口中庭、鸠尾二穴。中庭、鸠尾二穴乃是人体重要穴位,一旦被制,轻则全身麻木,动弹不得,重则气血凝滞、当场毙命。换作中原武林任何一名高手,若对方攻击自身这两大穴位,必然回招自卫,不敢大意。
然则那人对萧逸这一招重手居然视若无睹,飞扑之势分毫不变,脸上甚至还流露出一丝轻蔑和嘲讽的神色来。
非但那人如此,就连其余三人,甚至包括那胖子张昭明在内,脸上均自露出了得意之色。
尹红绡在萧逸一方武功最高,且自幼便得名师指点,虽然江湖阅历有限,然而眼光见识却是不俗。她初时看到萧逸甫一交手,便狼狈不堪的情形,一颗心也被吓得砰砰乱跳。直至那第四人出手笨拙,而萧逸则觑准时机出手反击,并一招便可制敌要害之际,方才暗暗透出一口气。
蓦然间,一种高手的灵觉自心头掠过,尹红绡忍不住用余光扫了一眼张昭明,入眼的居然是对方一副胜券在握的神色。
一股寒意自心底涌出,尹红绡禁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一个冷颤。
就在她刚刚意识到形势不妙之际,场中双方交手的情形却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并指作剑直点左首来袭之番僧的萧逸,居然在千钧一发之际猝然变招,其身形更在间不容发之倾倏地往后退了三尺,而后一个铁板桥,堪堪避过那番僧的一扑之势。
而那番僧身怀天竺瑜伽神功,周身穴道可以任意移位,萧逸那两指之力纵然点在他身上,也无法封住他的穴道,此乃师兄弟四人苦练许久的阵法,百发百中,从未失手,纵然他们的大师兄拉多仁切亲来,也难以躲闪。
眼看萧逸上当,他满以为自己这一抱定能将萧逸擒获,岂料萧逸身法之快,竟远超他的臆想之外,居然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凭空失了踪影。而他这一扑之势既成,又岂是说收便收得住的?
更何况,萧逸在躲开他这一扑之后,还信手在他身后一轻出一掌,不仅拿住了他后心大椎穴,而且添了几分前冲之力,那番僧高大的身材更如离弦之箭一般,径直朝右首那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