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放下碗筷,和颜悦色地说道:“我们既相识一场,也算有缘。说吧,有什么困难,只要我帮得上你们的,我一定尽力。”
秋菱神色一动,继而又恢复如初,仍然说道:“真没事,大人不必为……”
乐瑶忽然站起身来,在萧逸身旁跪倒,说道:“总管大人明鉴,婢子恳请总管大人救我二人出苦海,婢子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大恩大德!”
秋菱见状,也慌忙跪倒在乐瑶身侧,她较为稳重细心,本不欲这么快就将事情说出来,岂料乐瑶性子太急,既已开了口,她少不得也要咬牙一同恳求道:“请大人垂怜!”
萧逸见状,眉头大皱,问道:“你们且起来说话,究竟是谁要与你们为难?”
乐瑶待要说话,却被秋菱抢先说道:“倒也没有人要与奴婢为难,是我们在为将来担心而已。”
萧逸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是担心我会对你们不好么?那昨晚我让你们回去,你们为何又死活不愿呢?”
“不不!”秋菱赶忙辩解道:“大人您误会了!”
乐瑶道:“奴婢是希望大人向张少爷求情,把奴婢们要了过来。”
萧逸疑惑不已:“把你们要过来?你们眼下不就是在我这里么?”
秋菱道:“大人有所不知,眼下奴婢们只是张大人派来伺候大人的,如今仍旧是张府的人。我们知道总管大人神勇无比,深得张大人倚重,日后建功立业不在话下,婢子们想着,若总管大人能向张大人开口,张大人一定会将我们二人赐予大人您,届时咱们就是大人您的人了!”
萧逸大感头疼,问道:“你们在张府吃喝不愁,而我虽名为别院总管,实则只不过是张府一介下人,你们不愿意待在张府,却宁愿来跟我,却是为何?”
秋菱道:“因为婢子们知道,总管大人您是好人!婢子们在您身边,您不会欺负我们,也不会受人欺负!”
萧逸蘧然一惊,目光缓缓地自两人脸上掠过,然则入眼之处,除了希冀和乞求外,他什么也没有找到。良久,一声长叹,萧逸轻声说道:“你们先起来吧!”
乐瑶闻言大急,道:“大人……”
秋菱慌忙推了她一把,抢着说道:“多谢大人!”拉着乐瑶一起拜倒在地。
萧逸愣了一愣,问道:“你们谢我干什么?”
秋菱道:“因为婢子知道,大人是一定会答应我们的,所以婢子要谢谢大人!”
萧逸苦笑着摇摇头,道:“纵然我答应了你们,张大人也未必会答应我!所以,你们这个‘谢’字,说得太早了些啦!”
乐瑶道:“婢子相信,张大人一定会答应您的!”
萧逸惊讶地问道:“你们凭什么这么相信?”
乐瑶道:“婢子听说,昨夜总管大人打伤了堂护卫长,这么大是事情,张大人也没有责备您半句,可见总管大人在张大人心目中是何等重要呀!所以,总管大人的请求,张大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的!更何况,在张大人眼里,婢子二人如蝼蚁一般轻贱,他才不会介意哩!”
萧逸听她说得头头是道,竟也无言反驳,顿了一顿,问道:“对了,听你们口气,你们好像认识那位姓堂的?”
秋菱道:“堂护卫长乃是张大人的贴身护卫长,曾数次救过张大人性命,张大人对他很信任呢!”
萧逸点点头,道:“怪不得此人如此嚣张跋扈,原来如此!”
秋菱道:“总管大人伤了他,虽说张大人没有怪罪下来,婢子想着,总管大人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萧逸不由抬眼望着她,却见她关切之色溢于言表,绝非作伪,心下不禁感动,道:“放心吧!凭他的本事,还伤不了我!”
乐瑶笑道:“我们总管大人武功盖世,堂护卫长若有自知之明,就一定不敢再来捋老虎须的!”
秋菱道:“若是明刀明枪地,总管大人自然不怕他。怕只怕人家使诈,明着不行,却偷施暗箭,拿可就防不胜防了!”
萧逸想不到只不过相处一夜,这二人便对自己如此关心,当下心念一转,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二人身世来历呢,可否方便同我说说?”
二女闻言,本自神采照人的脸庞忽然便黯了下来,二人对视一眼,秋菱道:“大人问得客气,婢子二人身世也并无不可告人之处。其实我二人的父亲原是洛阳的刀笔官吏,我二人也是自幼便相识。后来洛阳被攻破,我二人父亲便双双殉了城,我们身为官吏家眷,都被关押在一处军营中,不久就被卖到了青楼,妈妈见我们弹唱有些底子,就特意安排了教习悉心教导我们。后来张少爷来了,就把我们买了回来,仍旧命人教我们弹唱。没过多久,洛阳又被唐军收回,咱们就跟着张家的人一起来到了这邺城。”
乐瑶道:“其实,在见到总管大人之前,我们除了张府的人外,也没见过其他的人呢!”
萧逸点了点头,心道:“看来这二人并非张通儒派来监视我的!既然也是身世可怜之人,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