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萧逸心中不免惴惴,生怕何君悦形迹暴露,若是被这群诡异行尸围住,后果不堪设想。萧逸不及细想,当下悄然展开轻功尾随而去。
那群行尸本无知觉,只知听从乐声之令,萧逸跟在其后,倒也不虞被它们发觉,只需瞒过曹义耳目便可。
好在曹义对萧逸发出警告之后,便已率先奔赴前方,萧逸则轻而易举地紧随行尸群后来到一片广场上,觑准一个塔台,悄无声息地飞身上去,藏好身子,这才偷眼朝下望去。
只见广场之上,早已聚集了数百上千人众,这些人分为两队,双方已是剑拔弩张之势。一队紧守台阶口处,人数较少,是为守方;另一队缓缓逼将近前,大有压倒性优势,是为攻方。
双方之间,广场地上,早已横七竖八地躺倒许多尸首,显然适才两边已经过一场激烈交战。
这倒也罢了,最令萧逸感到吃惊的是,攻方带头之人赫然便是智德,而守方为首者居然是慕容青衣!
萧逸见状,不由想起连日来自己的遭遇,张家父子明知自己的身份,居然仍执意冒险将他收归己用,无非是为了借他之力对付杨家的圣教;而一旦得知杨虚宇有意倾巢出动围剿青城派时,他萧逸对于张家父子而言便没有了利用价值,便立即翻脸,将他一脚踢开。
他甚至怀疑,那些被魔神囚禁的众正道侠士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而顺利地逃脱,也都是拜他张家父子所赐!
至少,昨夜众侠客突围出城之际,张通儒就并没有下令拦截和追捕!
其用意也是再明显不过:为的便是让他萧逸拥有足够的实力,将杨家的圣教一举歼灭在青城山上!
萧逸想通了这一点,亦不禁对张家父子那阴险深沉的心机感到一阵后怕,心下默默想道:“看来此番杨虚宇是真的遇上了对手了!”
却说智德率领着聚英别院众人以及数百张府兵将缓缓朝慕容青衣一行人逼近,脸上露出了似猫捉老鼠一般的神色,笑道:“青衣姑娘,眼下大局已定,老夫再奉劝你一句:莫要负隅顽抗,结果只会徒然送了你性命!何苦来呢?”
慕容青衣冷冷地“呸”了一声,道:“无耻小人,你不过是回纥摩尼教一个不要脸的叛徒,算什么东西?今夜趁我总坛空虚便来偷袭,却还有脸让本圣女投降于你,简直是白日做梦!”
智德被她臭骂一顿,却丝毫不以为然,依然笑吟吟地说道:“你们中原古语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圣教尊主尹虚宇在我回纥之时,将自己的本事吹上了天,我智德当时也是吓了眼才相信了他,结果他不仅自己全军覆没,甚至也将我害得走投无路。幸好老天有眼,张大人慧眼识人,给了我智德一口饭吃,还给了我报仇的机会。青衣小姐说我是叛徒也罢,无耻小人也好,但是有一点还请你弄清楚,今日我智德所得到的这一切,全都是拜尹虚宇所赐!”
说到后来,智德脸上笑容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狠仇恨之色。
慕容青衣见状,却是夷然不惧,反而冷笑一声,道:“枉你自封智者,时至今日却连成王败寇之理都尚未悟透,也敢来我中原撒野!简直不知所谓!”
智德哈哈大笑,大袖一拂道:“成王败寇!说得好!眼下形势岂非已不用我多说了?你既已悟透此理,如今又当如何?”
慕容青衣不屑地斜睨着他,道:“是吗?你我之间,胜败之数还未可知呢!你且看看你身后的是什么?”
智德闻言,登感大事不妙,连忙回头望去,但见自己身后大军四周不知何时忽然多了数十个人,那些人脸色灰暗浮肿,且眼神空洞,神情木然,身形挺直宛若一具具木桩,除此之外并无特别之处。
智德扫了一眼,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转向慕容青衣讥笑道:“我道青衣小姐还有何反败为胜的绝招呢,原来你所凭恃的就是这几十个人么?”
慕容青衣俏丽的脸上浮起一丝冷酷的笑容,淡淡地说道:“不错!”
不知怎的,智德听得她这看似随意的回答,心中竟忽然生出一丝不安来,忍不住又朝那数十人偷偷扫了一眼,那数十人依然一动不动,以智德的眼力,居然看不出这些修为如何,但显然的,这些人中没有一个能称之为高手。
然则双方军力悬殊数百人,而且己方高手如云,对方此番仅仅多数十人,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智德宁死也不会相信!
可是慕容青衣脸上表现出来的自信,却总让他心底隐隐生出一丝寒意来!
原来当日杭爱山摩尼教总坛一战,智德实际上并未参与其间。那次东面山上,他偷袭打伤了摩尼教尊之后,形迹便已败露,双方一场混战,多揽率领王庭卫士将摩尼教众打得节节败退,眼看胜利在望,忽然二王子移地健率领各部勤王之师赶到,将多揽大军杀了个措手不及,智德见势不妙,便顾不得其他,觑准一个空隙便逃之夭夭。他掌管摩尼教事务多时,对杭爱山四周情形了如指掌,既冲出了勤王之师的包围,一条老命也算是保住了。
他既知杨家和多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