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青诚跑至锦西警察局报案,要求重查木婉心一案。
在翻看案例中,并没查到木婉心的死因,倒是看到了易淑的死亡记录。
案卷上清楚记着,死者名:易淑(忆苏),性别:女;年龄,23岁;死亡时间:1923年3月3日,死亡地点:三里坡桃花园;死亡特征:脑部后方受利器重创,致使脑组织破裂流出而亡。除此,死者躯体多处有伤,四肢有严重捆绑后的淤血……
念青诚心伤难抑。
想起三年前匆匆一别,与忆苏竟是阴阳相隔,何况三月三那日正是他应诺回来娶忆苏的日子。一个不好的预感在脑中澎湃。
他忽然忆起,三年前似乎喝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就在他向念母提及娶亲之事后,第二天一早,念母就让吴妈端了碗黑呼呼的东西,说时去锦西路远,喝点东西垫垫肚子。
他当时没多想,端碗就喝完。
他记得那东西入口腥臭难抑,喝完全身火热,血管一阵阵胀痛,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动。
思此,又连想到吐出的那口黑血,不由一身冷汗渗出。
那黑血的腥臭味竟与他当时喝的那东西一般无二。
念青诚越想越不对,忙捋起衣袖,盯着自己根根发黑勃动的血管,适才发现这些血管早已不是正常颜色。
心一横,拿起案上的刻纸刀,割破一根血管。
一股黑血顺着血管口喷溅而出,瞬间发出一股腐臭。
那些警察赶紧上来阻止。
他却咬着牙,喝住他们别上前,反倒提着个玻璃瓶装起血,直到玻璃瓶装满,这才用纱布将伤口缠住止血。
“帮个忙!化验下我这到底中了什么毒!”念青诚将装满血的玻璃瓶递给其中一个警察,又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这才离开警察局。
此时的念青诚对念母已完全失去信任,他从没想过,自己的母亲竟会这般算计自己。
连想到忆苏的死,心里的愧疚感越发生浓,他肯定这事与念母脱不了干系。
再想到暗房里堆着的那一箱箱黄芩,一个最不愿意的猜测几乎将他击倒。
会不会父亲当年的死也与母亲有关?
念青诚已快崩溃,却仍抱住最后一丝希望。告诉自己,他父亲的死真得只是意外。
祭拜完忆苏,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不料刚至府门口,见两只白灯笼已挂上,紧接着哭泣声一片。
神经瞬间绷断,脚步虚浮地差点稳不住身躯。
老管家见他回来了,一边拭泪一边迎了上来。
“老夫人她……去了!这是老夫人给您留的信!”
念青诚瞟了眼信并没伸手去接,一步一挨步入家中。
见念母面色煞白嘴唇乌紫,一副典型的中毒样。只是表情有些怪异,两眼圆睁如灯笼,瞳孔内能清晰看到一条条蠕动的黑色小虫。
念青诚见她这番惨死样,突然大笑起,这可吓坏仆人。
又见他不时已将念母两只衣袖捋起,老管家急得跪在地上磕头:“老夫人毕竟是您的母亲!还请当家的给她几分薄面!”
念青诚一边摇头一边继续大笑,显然理智尽丧。
这时后院的家丁跑来说,“刚抓到个怪物!一身金毛,不知是何种动物?”
念青诚适才拔回思绪,唤人将那怪物带过来。
当怪物一步步靠近时,念青诚很快认出这怪物便是躲在暗房里的那个人,此时没了衣物黑布的遮当,已露出一身金毛,连脸上也是毛,像极了猿人,唯有那双苍老的眼神与之前一样。
这怪物见了念青诚面露惭愧,吱吱唔唔的也不知在说什么。
念青诚想到念母的死,心仇旧恨难抑,大步向前狠狠给了那怪物两拳。
那怪物居然一动不动,一副甘愿授死似的。
不一会,又有家丁来报说,暗房里发现一具尸骨,问他要不要报案。
念青诚心思早已乱作一团,没等他开口,警察局的人居然自己上门了。
“刚收到念老夫人的投案自首函,念老夫人在信里自述自己手里握着两条命案,我们是来带她伏法的!”
念青诚苦笑地指了指棺材说:“她已经伏法!”
念青诚料完念母丧事,这才来处理那只金毛怪物。
念青诚想,这只怪物长年伴着母亲,一定帮母亲干了很多坏事,说不定父亲和木婉心的死他都脱不了干系,或许忆苏的死也与他有关。
可是生命面前人人平等,他不想再走母亲同样的路。他唤人将金毛怪送去警察局,不料那金毛怪却抵死不从。
念青诚只得拿鞭子子抽他。
又几天,他收到锦西警察局寄来的信,说他的血已化验,并没有什么毒,倒是寄生了一种叫“疾情”的雄类蛊虫。
这种虫喜欢桃花醇,更喜欢寄在男人体内,苗疆人喜欢将它养在桃花酿里,一旦有人饮下这种酒,那人便不能再对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