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诸城,一片灯火辉煌。
男男女女相伴而行,你侬我侬成对的身影,映在那灯火阑珊处。曾几何时,他与她也属那灯火中,如今她不在了,他想他的背影该有多萧瑟孤寂。
他将车停在一家咖啡屋门前。
这家咖啡屋是他之前与华梵香约会的地方,五年过去,老板接连换了几个,竟没有一个认识他的。
店面不大,装璜倒考究,如今的男女,喜欢这种欧式情调,晚饭时间还没过,这咖啡屋里倒是对对成影,生意异常红火。
段煜詟步了进去,不经意地看到了自己的二弟段钧泽。
微微一愣,想上去招呼一声,却见段钧泽对面坐着个女的。
那女的背对着段煜詟,只留一道纤俏背影。
一身月白色旗袍上绣满了金钱菊,隐隐绰绰地显得身段极为窈窕有致。
这背影让段煜詟心跳加速。
是她么?他有片刻恍神。
迅即又摇头,怎么可能?
他亲眼看着她抱着孩子跳下崖,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纵是一头大象,也会粉身碎骨。
即便这么想,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选了个离他们近的位置,只想瞧清那女人的脸。
座位间隔了道屏风,那女人始终背着身没回头,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只觉她似乎眼角瞟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两人的谈话吸引了段煜詟。
“事情办得怎样?”段钧泽开口说。
“有我出面,还有办不到的!二少爷就无需担心!”女人开口说。
听口气很是不屑,语气中带着几分犀利,这不像素日软软弱弱的华梵香。
“还要等多久?”段钧泽继续说。
“二少爷这般急着要坐上会长位置,就不怕你那位大哥起疑心么?”女人冷冷一笑。
言语里尽是嘲讽,似乎对段钧泽她并不看好。
“他最近为了那个女人的事烦心着,哪有心思来管商会!”段钧泽不以为然地说。
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
段煜詟脑门暗抽,隐约明白了件事,握着咖啡杯的手渐渐生白,将钱搁在桌,步出了咖啡屋。
回到芳苑已是子时,秦贵芳一走,那些下人也跟着离去,偌大的屋子又变得清冷。
段煜詟熄了车灯,四处皆是茫茫一片。
段煜詟没有马上进屋,反倒沿着屋子四周转悠起。
一排深浅不一的脚印吸引了他。
这脚印细巧,不像是男人的,反倒像是女人高跟鞋留下的,还这般清晰,不知刚有谁来过?
那脚印弯弯折折延向后方,段煜詟寻着脚迹走去。
直至走到柴房,那脚印突然不见。
柴房里堆着几捆干草,段煜詟扫了下,隐约觉得那干草在动,他步过去,将那捆草挪开,却见管家蹲在里面。
身上缚着绳索,两手反绑,嘴里还塞着布条,正一脸惶恐难安地望着他。
段煜詟眉头紧拧,替他拔去布条,质问道:“是谁干得!”
管家瞧瞧四处,抖抖瑟瑟地始终不语。
“不说!那就继续呆着!”段煜詟气得踹了管家一脚。
继续找着脚印,见管家身后有道暗井,似又想到了什么?
那暗井通着地下酒窖,那酒窖有百来平方,平日用来存放红酒,极少有人会去,不过倒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段煜詟将暗井盖掰开,钻了进去,管家见他要钻进去,终于开口说:“大少爷小心着点!”
段煜詟见他话里又话,却又不肯直说,只应了声,将身子钻了进去。
大约一盏茶工夫,段煜詟摸进了酒窖。
酒窖里摆满了各国名酒,都是他这些年收集来的。他一排排瞧着,似乎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
忽觉背后一阵疾风,隐约觉得背后有人。
微微一笑。
今日他定要揪出这个装神弄鬼的!
不等那身影伸手,他已攥住她。
当瞧见来人的脸,他失了神,果真与华梵香长得极像,他想这女人便是刚才在咖啡屋里见到的那位了!
他有片刻的吃惊,以为华梵香真得没死。
可又觉得不太可能,直接质问来人:“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扮鬼吓人?”
来人呵呵一笑,抹着白粉的脸上,显得极为狰狞。
“你会认为我是谁?段煜詟拿命来!”来人一副咬牙切齿地。
她身躯轻灵如燕,像是个会拳脚功夫的,只见她一个勾步旋转,轻易地挣开手腕,落于段煜詟对面。
段煜詟望着来人,料定她跟华梵香有某种关系,亦如姐妹?
此番一想不由开口说:“你跟梵香是什么关系?”
“哼!你有什么资格知道!拿命来!”来人再次攻来一掌,好在段煜詟避得快,她那一掌擦过他衣袖,掌风击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