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珊一怔,愣愣地望着风朗枭。
“你不是每天都给我喝血吗?”
“是啊,本座每天都给你喝血!你又岂知那血不过是帮你延年益寿的蛟龙心头血!”夜朗枭叹气。
常乐珊松了口气,撇撇嘴说:“那你为何还要杀戮?那些人不过是介凡人,生死有命,你何苦横出一节,扰乱这生死纲常!”
“本座杀得都是该死的大恶之人!那些人,活着时作恶多端,即便死了,阎王也不会轻饶他们,本座不过是在阎王找他们之前,让他们先受顿惩罚,算不得扰乱天纲,他们该受的刑罚一点不少!”
夜朗枭难得有耐性为她讲解。
常乐珊听得云里雾里,她毕竟不是完整的宗紫,魂魄不齐,灵智又未开,不明白夜朗枭的做法。
夜朗枭瞧她一副幪幪懂懂地无奈摇头,将玉坠替她常戴上,喃喃说道:“这个还给你!阿紫!该回来了!”
一声阿紫唤得常乐珊心脏抽搐,隐约觉得颈上的玉坠动了动,紫光一闪,从中飞出个紫衣女子。
那女子好漂亮,一身紫衣绕臂,周身仙气涣涣,清灵出尘的不食人间烟火。
只是眸色太清冷,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眸光所视并无任何焦距。
常乐珊视线流连不觉与紫衣女子对上,小嘴微翕,只见那紫衣居然女子冲她微微一笑,继而朝她款款而来,一点点与她身躯相合。
宗紫与常乐珊合二为一,轮廓一点点变清晰。
一袭紫衣翩舞,一头墨发如瀑,仙姿袅袅间,被一股清冷绝尘之气萦绕,让人不敢生出半点亵渎。
“你……不是宗紫!”夜朗枭不敢置信地道。
紫衣女子淡笑:“夜朗枭,你不会连本尊也不认得吧?宗紫不过是本尊一魂所化,难不成你会爱上本尊?”
夜朗枭哼了哼,身躯不受控制地摇晃起。
他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紫衣女子,确定她不是宗紫,一股失落之心作涌,继而眸底一红,杀气四溢。
“把宗紫还给本座!不然本座将你魂魄支离,抽也要抽出宗紫!”
“夜朗枭,亏你还是行驰三界的魔君,竟为了道虚影,迷失心智!叹,罢了,看你对宗紫动真情的份上,本尊可饶你不死,望你能早日改邪归正,也不枉宗紫的一片苦心!”
“放屁!老子才不管什么正邪!老子所做一切不过是老子心之所想,随心所欲罢了!你们所谓的正道也不过如此,当年若不是老子练功走火入魔,就凭你和龙俨能将老子那般容易的收伏?”
紫衣仙子垂眸,风朗枭说得没错,当年她和龙俨奉师父之命前去擒拿血魔,不想血魔练功走火入魔,这才让她和龙俨有机可趁。
即便如此,她和龙俨联手也不是风朗枭的对手,最后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神躯将风朗枭囚禁。不想一万年后,终因自己神力耗尽,让风朗枭逃脱,不得已,自己便用魂魄离体,用一魂转世成了宗紫,谁知这魔头竟会对宗紫动了情。
她是神,自然不会计较那些情爱的细节,可宗紫毕竟是她的一魂所化,宗紫的心思她又岂不知,不知不觉地她竟受宗紫影响对风朗枭有了恻隐之心。
“乖乖就伏!本尊可向师尊求情!”
风朗枭哈哈大笑:“老子不稀罕!反正宗紫也回不来了,老子活着也没意思!不如死在你手上,也好让宗紫去得安心!”
紫衣女子微微叹息,纤指在空中结了法印,似在召回天伏盒。
不出一会,天伏盒果然已在紫衣女子手中,盒中紫光盈盈,正气刚刚,风朗枭见之面上死气一团。
“又来这招!我说,天女,你就不能出点新花样,让老子痛痛快快地死一回!”风朗枭大有壮士一去不返兮的念头,死也要死得悲壮。
这时夜谨然赶了来,见眼前的情景微微一怔。
其实夜谨然是追着天伏盒来的,他见天伏盒突然紫光流逸自己飞起,料想定是出了什么事,便跟着寻来。
风朗枭瞧了眼夜谨然,呵呵大笑:“亏你自诩为三界俊美无双的降魔尊者,居然放下神籍安心做起凡人!天女,他为你付出的也不少,你就一点不为所动!”
这话说得紫衣女子心中一跳,不由朝夜谨然望去,见他还是一副凡人肉躯,淡淡说道:“这是龙俨师兄的劫数与本尊无关!”
说时纤指一屈,天伏盒轰然自启,紫光飞逸间,万千正气杀出,将风朗枭瞬间收伏。
风朗枭这回不挣不躲,倒让紫衣女子万分歉意,暗念咒语,将天伏盒收于掌中,转身冲着夜谨然说:“龙俨师兄别来无恙!”
语气中隐隐有叹息,却又无奈。
说时紫影一晃,已上九天,待夜谨然回首,见自己一袭白衣猎猎作舞,立于一条山峦大的青龙上。
而底下留着一具凡人的肉壳,龙俨几乎是在紫衣女子唤她那声后瞬间醒悟。
风朗枭醒来时,头疼得厉害,他已记不清自己睡了多久。
四周一片苍茫,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