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少年,依稀觉得他的眉眼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是哪来的孩子?”他看向吕小燕淡淡的问道。
吕小燕赶忙敬礼,恭敬的道:“长官,这是到一分院报到的少年营学员。他是第一个来报到的。”
陈暮回忆的思路被打断,索性不再去想。打量了少年几眼道:“少年营?这就开始心急的培养只忠于自己的力量了吗?孙铿这是作死啊。”
“老东西,你这是小人之心。”孙铿从后面赶上来,正好听到陈暮的话,不满的道:“我对陛下,对帝国可是一片忠心可鉴日月!”
“呵呵……”陈暮哂笑道:“嘴上的忠臣我可是见得多了。有好下场的可没有几个。”
孙铿不理这满肚子酸气的老头,走到庞春江面前,摸了摸少年的脑袋,为难道:“来的太早一些了啊。给他们建的营房都还没有搭起来呢。你叫什么名字?”
“庞春江。”少年低声答道。
“嗯……”孙铿皱着眉思索片刻,道:“蜀州过来的。现在让人回去也太强人所难了些。这样吧,安排他去第三卫,先把这一身的平民味道洗掉。”
吕小燕目前归属于军事研究院中,因而对于孙铿的命令也是不得不遵从,尽管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情愿,但也只得接受了命令。“让魏溪那个家伙头痛去吧!”少女心中为自己找到了开解对象,顿时变得开心起来。
陈暮嘲讽道:“还好意思说别人,你自己就是个平民!”
孙铿回身道:“是啊,我就是平民了怎地?陈老头你还别不服气,现在可没有谁敢再教我弄那些无聊的事情了。”
“等陛下来了我会告诉他……”陈暮满怀恶意的笑着道:“孙铿一点都不像个军人,婚礼上时恐怕会丢了我们帝国的大脸。我估计陛下会找一打礼仪官来教导你的。”
“那我就告诉陛下说,陈暮将军很适合军事研究院的院长一职,您老就一辈子呆在这里吧。我替您上前线怎么样?”孙铿嬉笑着回敬道。
两人相视一笑,又想起一年多前那段算不上美好但值得一辈子回味的回忆。陈暮看着吕小燕和庞春江的背影叹道:“说实在的,这次被召回来我的怨气确实很大。不过见到你之后,莫名其妙的就开心了很多。看到有人比我还要倒霉,我老怀大慰啊!我只不过是一时间被套上了笼头,而你却是要一辈子被拴在木桩子前了。”
“笼子里的鸟和野鸟哪个更快乐些?”孙铿想了想,认真的问道:“笼中鸟放出笼去,说不定几天就饿死了。野鸟关进笼子里,恐怕也会绝食而死吧?”
“先圣皇帝曾经有一句名言令我记忆尤甚:不自由,毋宁死!”陈暮缓缓说道:“不过,我是第一次看到情愿做一个笼中鸟的人。”
“我发现你的立场总是摇摆不定。”孙铿皱眉道:“主张对我限制使用的首创者可是老头你啊!这时候又在蛊惑我脱离樊笼,有什么企图?”
“我能有什么企图?”陈暮打着哈哈道:“只不过觉得你比较倒霉,多嘴几句罢了。”
“是吗?”孙铿认真的注视着他。陈暮坦然与他对视,几秒钟后,孙铿扭转头,道:“如果你非要我找一个理由的话……那么,也许她就是理由。”
伸手指了指故意落在后面的羽衣,孙铿解释道。
“牵强。”陈暮冷冷地吐出简单的评语,将这个话题放下。转而又道:“听说你最近霉运缠身,陛下还要等几天才能过来。有没有兴趣陪陪老头子喝点酒,给你压压惊?”
“我担心我的霉运会缠到你的身上。”孙铿正色道:“如果你担心有人打扰的话,不妨我们在土楼里随便喝上一点。”
“我不认为有什么人敢于在这个时候还会杀你。土楼里的空气我不喜欢,更重要的是老头我挺想念十八街的舞女以及咸阳的稠酒。”陈暮挑衅的望着他道:“看来你已经习惯了做一只鹌鹑了。敢不敢去?”
“有什么不敢的。”孙铿爽朗笑道:“今晚就去。”
羽衣走过来,看着谈笑正欢的一老一小,好奇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孙铿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道:“我想找这位老先生聊一些男人们都喜欢的话题。只不过土楼这里两样都不具备,只好去咸阳找找了。”
羽衣皱了皱眉,淡淡的道:“那么带足卫士,祝你好运。”
“谢谢。”孙铿朝着羽衣投出一个默契的眼神。羽衣没理他,径自走进土楼之中。
陈暮眼神复杂的看着孙铿,半晌都没有说什么。
孙铿笑着叫道:“千禧!”
“院长,什么事?”千禧奔过来问道。
“把赵甲喊上,让卫士队待命。咱们去咸阳。”孙铿淡淡的吩咐道。
近半年以来,因为屡次遭遇暗杀的关系。孙铿极少主动出现在咸阳。千禧还是少年心性,听着孙铿吩咐,不由得心花怒放,兴奋的道:“院长,何必叫上卫士队?我和赵甲哥两个就能护得了你的周全。”
“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