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似乎一眨眼的功夫,离开家乡已经整整两个月了。眼前的景象从平原到山丘再到一望无际的大森林最后翻越过一座巨大山脉之后,男爵的运粮队终于抵达了桑梅草原的边缘。
出征时领取的皮甲早已经坏得不成样子,穿也穿不起来了。萨明索性不再穿它,将它丢进废物堆里。和萝卜干口袋以及其他一些杂物放在一起。
萝卜干只剩下最后一条。萨明舍不得吃。就将它存放在贴身的小口袋里。想家的时候,拿出来闻一闻上面馨香的味道,似乎就看见了家乡。塞恩斯也在旅途中得到了成长,尽管付出了过于沉重的代价。但是与出发时相比,早已经不是那个时时会想家的孱弱少年了。
翻过大山之后,空气明显变得更加的干冷。仿若一下子从盛夏穿越到了深秋。萨明将所有的御寒衣物都翻找出来捂在身上,却还是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哈出一口白气,看到对面塞恩斯冻得通红的鼻头,忍不住笑起来。塞恩斯已经完成了一天的作业,正在闭目休息。听到萨明的笑声,懒洋洋得睁开双目,知道对方在取笑自己的鼻子,忍不住回击道:“总比你那双红彤彤的眼睛要强。”
萨明不再取笑他,回身找出一件厚重的棉衣道:“先穿上凑合一下吧。到目的地还早呢,如果生病了,明天你又要捱帕克大人的法棍了。”
“谢谢。”塞恩斯接过棉衣道了一声谢,穿上后感觉好了一些。这时候狼头人的吼叫声从外面传过来。“加快速度,我们距离目的地只有二十里了!”
“只有二十里了吗?”萨明感到一阵激动,长途跋涉之后,从一开始兴趣满满,到后来百无聊赖。这种长途旅行实在是一件无聊的事情,尤其是在有人严格看管的情况下。甚至连上厕所都要向长官汇报,生性好动的少年已经厌烦透顶了。
帕克法师骑着犼兽赶过来。在车窗前停留了一会儿。因为有些亲戚关系,帕克对于萨明还是很照顾的,只不过对于塞恩斯就兴致缺缺了。萨明有时候很是佩服帕克法师的变脸速度,前一秒还在与自己言笑晏晏,转脸看向塞恩斯的时候,就变成寒霜满面了。
“帕克大人,我们真的到了吗?”萨明倚着车窗大胆得问道。
帕克法师点头笑了笑:“是到了,不过距离战区还很远。我们将要到达的地方叫做九号奴工城。那里现在是咱们远征军的大本营了。我们在那里休整三天,与运粮队汇合之后,就会前往五号奴工城,那里才是接近前线的地方。”
听到“前线”这个名词从帕克法师的嘴里说出来时,萨明感到一阵激动与不安交杂得情绪。帕克法师看到少年复杂的表情,拍拍他的脑袋宽慰道:“不要那么担心,毕竟我们是后勤部队,不会直接面对战场。等到战争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萨明被帕克法师一番言语安抚的平静下来。等到法师身影远去看不见了,萨明才从车窗缩回脑袋,看向塞恩斯。只见塞恩斯一脸嘲弄的表情。
“怎么了?”萨明疑惑问道。
“要是和法师大人说得那么简单才怪。”塞恩斯轻声道。
“难道会有什么危险吗?”萨明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担忧问道。
“没什么……”塞恩斯意识到了自己失言,轻笑着掩饰道:“小心一些总没有什么大错。”他岔开话题,只不过眉宇间一丝忧色却逃不过萨明敏锐的感觉。
最后的二十里感觉如此漫长难捱。当看到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城市的轮廓时,萨明忍不住欢呼一声,一颗心已经飞到那座城市中去了。小时候曾经听过父亲讲过的神奇东方国家的故事。传说那个国家满溢着财富,河流中流淌的不是清澈的水而是粘稠香甜的蜂蜜;墙壁上到处都镶着纯金,哪怕是马桶上都不例外;人们穿着绫罗披挂,即使沿街乞讨的乞丐都衣衫整洁;每一栋房屋都镶着水晶玻璃做的窗户,屋里永远都能透进温暖的阳光……那座有着奇怪名字的城市是不是也是这样?萨明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坐立不安,抓耳挠腮得样子让塞恩斯感觉好笑。他放下手里的书,笑道:“如果我是帕克法师那样的先生,一定会给你施展一个神行术。让你先到那座城市里去看看才好。”
萨明也希望自己的朋友是一个这样神通广大的法师。只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塞恩斯·赛格斯奈斯先生还是一个卑微的法师学徒,只会两个零级魔法。日复一日的为帕克大人工作,做着最简单也最耗费体力同时也是薪水最微薄的工作。
当车队接近城市的时候,萨明发现自己的希望似乎要落空了。这是一座破破烂烂的城市。只有那年久失修的雄伟城墙才能依稀想象到它昔日的荣光。
车队并没有进入城市之中,而是在距离城市大约五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倒不是禁令不允许过去,而是因为这座城市的边缘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帐篷阻住了去路。马车队是先期到达的,男爵大人下了马车就换了一头犼兽匆忙地离开去觐见希罗大人和米卢斯子爵大人。只留下帕克法师在指挥着学徒和学徒的同伴们安扎营地,做好后续部队到来的准备。
仿若身处一个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