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王贺虽然看似在拼命狂奔,可是我始终觉得他留着力气,像是在等后面那几个社会青年似的。
我猜的丝毫没错,按道理来讲,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找麻烦,肯定是往人多的地方跑,更或者是打电话报警。
而王贺偏偏反其道行之,我们跑的地方越来越偏僻,到最后愣是连行人也见不到两个。
我们被那三个社会青年堵在了一个破旧的小巷子里。
眼前的一切,像极了走投无路的场景。
“贺……看你狗日的还跑,今天我非弄死你不可!”一名寸头男此时恶狠狠地喊了起来。
我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其实王贺的演技倒是很厉害,只是这三个家伙的表演就太蹩脚了,我看着忍不住想笑。
连放个狠话都是色厉内荏的,搞不好这三个家伙是王贺的小弟也说不定。
我怎么想是其次,此时的杜艳见到如此场景早就已经慌了,她带着哭腔看向了王贺,“王贺,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惹上这种人,你告诉我,怎么会这样,咱们怎么办啊?”
王贺此时脸上也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一脸苦涩地看着杜艳,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那个寸头男忽地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刀。
“妹子,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走吧,我们绝对不伤及无辜。只是这王贺,今天死定了!”
杜艳一听王贺这话,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时王贺微不可见地对着寸头男使了使眼神,寸头男像是接到了某种讯号,他立马凶厉了起来,“王贺他爸得了血癌,为了给他爸治病,他借了我们老大的高利贷,现在他还不上,我们也只好取他一只手先当利息了。后续如果再还不上,就是腿,最后嘛……”
寸头男话虽然没说完,可他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
杜艳听了顿时急了起来,她对着寸头男喊了起来:“这位大哥,王贺借了你多少钱,我帮他还,你们不要伤害他……”
听了杜艳的话,寸头男轻轻一笑:“妹子啊,这王贺借了我们老大十万块,你有多少能帮他还?”
一听寸头男这话,杜艳的脸一下子就定住了。
十万啊!自己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多,就算是不吃不喝也得好几年才还的起,这现实么?
而且,就算自己负担的起,这几位凶神恶煞的家伙能等么?
杜艳心头既是无奈又是懊恼。
寸头男见火候一到,立马呼喝着其余两个人直接冲了过来,我被一只脚无关痛痒地踢了一下,我只能假装畏畏缩缩地躲在了一边。
而杜艳被寸头男拉开了,其余两个人开始对着王贺拳打脚踢,不一会儿王贺就开始了惨嚎,嘴角还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杜艳在一旁看的揪心,她撕心裂肺肺地大喊了起来,他想挣脱寸头男去帮王贺挡,可无奈寸头男死死地箍住了她,不管她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
眼看着王贺蜷着身子在地上抽搐,杜艳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求求你们不要打了,只要你们肯放了他,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们了……”杜艳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王贺,不要说哥不给你机会,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让我们剁了你的手拿回去跟老大交差,二嘛……”寸头男说着眼睛有意无意地看向了杜艳。
被寸头男这么一看,杜艳心头虽然发毛,可她还是忍不住希冀地问了起来:“第二是什么,你说啊!”
寸头男没有答话,王贺蜷在地上却是忽地怒目瞪了起来,他一副痛苦的样子喊道:“刚哥,你不能这样,不可以的,你不可以打杜艳的主意,你剁我的手吧……”
杜艳见王贺如此模样,心头更是一痛,刚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朝着眼眶外面涌。
为了给父亲治病,借了高利贷,这是情。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宁愿被剁手,也还想着自己,这就是义。
如此有情有义的人,怎叫杜艳心里不感动。
杜艳看向王贺,感动之余,又生出了重重的怜惜。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着寸头男道:“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只要能帮王贺还债,我……”
杜艳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了,其实到了现在,她大概也猜到了这寸头男打的什么主意。
“唉!妹子你也算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了,我刚子要是再不近人情的话也没脸在道上混了。这样吧……”说着,刚子沉吟了片刻。
“我们老大有个客户是个外地的富商,只要你陪他吃个饭,这小费起码得好几千,到时候你们不就有钱还我们老大了吗?”寸头男刚子说的很委婉,可这话落在杜艳耳朵里她怎么会想不明白。
杜艳虽然单纯,可她并不是傻子。
说的好听是陪吃饭,说白了不就是卖吗?
杜艳心里一阵纠结,思想保守如她,哪里能接受这种事情?
她刚想断言拒绝刚子,哪知刚子早已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