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马姓老爷神色一冷,手指一阵颤抖,他怎么可能没有印象?那批大货价值不菲,花了他将近四分之一的家产,为了他家经营的生意再进一步,谁知道货运途中在淮河发生了意外,损失巨大,让他至今喘不过气。
楚木接着道:“淮河上的水运生意,哪个不是交了竹江帮一笔保护费,但是,当时竹江帮狮子大张口,漫天要价,您当时周转不灵,为了省下那笔钱,拒绝交付费用,最后引来了劫匪劫货,您应该事后有调查过吧,劫走那批货物的人,真的是所谓的劫匪?事情真相,想必您早就心知肚明了。”
最后一句话说出的时候,他轻轻拍了拍马老爷的肩膀。
马老爷脸色愈加难看。
随后,楚木又走到下一位人身后,道:“朱老板,三年前,你的儿子与淮阴小霸王罗洪维在街头起了冲突,那位罗家少爷本事没多少,脾性却像极了他的父亲,一怒之下把你的儿子双腿打瘸了,这是多大的仇恨啊?可你当父亲的,却不敢有半句怨言,最后还是向老爷子亲自去竹江帮,帮你讨一个公道,但罗阎王什么样人,虽然看在向老份上做出了赔偿,那个小霸王却一点事儿都没有,然而,令公子的一双腿,却是从此废了,只能半身不遂的坐在轮椅上,凄凉度过余生。”
这桩惨事,三年前在城里闹出不小风波,众人听了,个个神情异样,尤其是朱老板,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眼神阴沉得吓人,藏着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一直隐忍不发,一言不语。
“再说说你,袁老爷。”
楚木继续走着,走过每一个身后,都说出了一桩旧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与罗阎王发生过一些恩怨,走完一圈之后,除却刘承安之外,这些富家老爷个个脸色难看,低着头不说话。
“以前你们还能站在向府背后,安全度日,可现在呢,向老生死不明,向府一夜倾覆,这淮阴,怕是以后就是罗阎王的天下了,以后的淮阴,类似在你们身上发生的事,绝不会只有这些,你们的处境,也只会越来越难,为什么?因为在罗阎王眼里,你们一定对他心存怨恨,于他而言,你们是敌人,是仇人,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罗阎王算是充分贯彻了这句名言,想想看,三年前燕家满门被屠,是谁的手笔呢?不久的将来,哪家会成为下一个向府呢?”
这番话,如同尖锐的锥子一般,深深刺入听者心中,纵是这些久经风浪的富家老爷,听完之后,也不禁冷汗涔涔,由此话顺延联想到日后惨处,更是心底不安至极,脸色苍白,一个比一个难看。
楚木心里暗暗点头,这番话应该是奏效了,这些富家老爷害怕了。他说这话,听着好似有些危言耸听,事实上,他也没有刻意夸大事实成分,这群人以前就是和向府交往比较密切,恐怕早已被罗阎王打上了向府的标签,罗阎王是冲着向府来的,此次举动并非为了清洗与他作对的人,日后未必会有整垮他们的心思,但他们并不知晓其中隐情,这就是一根刺,横在他们心里,更像是一种隐患,时时刻刻被人拿捏住了咽喉。
他特意通过刘承安,把这些人暗中召集过来,就是为了联合他们对付竹江帮,也早清楚他们会有什么反应,怎么说服这些人?楚木早有计划,说服他们并不难,恩威并施即可,这个“威”,不是老爷子的威望,而是罗阎王横行霸道的淫威,让他们苦不堪言,睡觉都不安稳的淫威。
至于恩嘛——
见众人已有动摇,楚木心里大定,搬出一早准备好的说辞,“向府和竹江帮,血海深仇不可调和,向府不会轻易倒下的,我们也一定会报复罗阎王,人多力量大,只要大家团结起来,任他罗阎王如何嚣张霸道,也得避让一二,不敢轻易对某家动手,这样吧,不论往日旧情,诸位老爷都是生意场上的人,我们不妨做个生意。”
马老爷疑问道:“什么生意?”
“罗阎王这些年敛财无数,不仅掌控了淮河的水路生意,名下产业更是遍布全城,如果我们打败了他,想想看,这些肥肉最后会到谁的嘴里?会到胜利者的嘴里,而我们,就是胜利者。这笔天大的财富,诸位真的要放过吗?大家别看罗阎王如日中天,我可以给大家一个保证,他罗奉天得意不了多久,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我们联合起来,实力绝对不输竹江帮,更何况,向府,并没有倒下!”
楚木可以感觉到,在听完这番话后,这些生意场上的富家老爷个个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了。
见状,他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
唯利是图,是商人最大的特征,这份巨大蛋糕,是个人都会眼红,何况这些常年在生意场上厮杀的生意人。
这时候,刘承安适时开口,“诸位,我们大家都曾经受过向老的恩惠,我刘某人能有今日成就,也得益于向老的帮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