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是一棍子砸在白牧野的后背上,我吓得赶紧退回去,不敢再动。
“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你特么不是挺牛逼吗?再牛逼啊,牛逼啊……”他一边骂着,手里的拐杖高高举起,重重地落下,一棍又一棍,密集地落在了白牧野的身上,白牧野疼得额头直冒汗,可是咬紧牙,一句求饶都没有。
“出了这口气,你是不是可以放她走了?”白牧野趴着不动,只撑起脑袋问向高诚。
“真是情比金坚让人动容啊,上次我骗你说她怀的孩子是我的,你都不相信,居然还始终如一对她好,真没想到你白牧野这种人也会有爱情,竟然像一条狗一样对一个女人死心踏地,你说,如果我敲断了你的两条腿让你变成一个废物,她会不会还要你?会不会像你对那样不离不弃?”这一棍子,他准确地砸在地白牧野膝盖弯处,白牧野终究忍受不住,发出一声低闷的痛呼。
看着他拼命忍受痛苦的样子,还有他狼狈地趴在地上任由别人欺凌,我心如刀绞,大颗的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
我想过去,可是生怕激怒高诚,不敢轻举妄动。
也许是种种巨变的刺激导致矫枉过正,我正悲伤得不能自己,这时意识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往下急速坠落,我就如同落了无边黑暗里,对外面的一切感知能力全消失了,我知道,是唐清抢走了我的控制权。
像是昏睡了很久很久,脑袋也沉沉得不甚清醒,凉风刮过脸庞,微微刺痛,我才发现自己是站在一处悬崖边上,只要向退一步,我就会摔下去一命呜呼,我不由大惊,我怎么会在这里?
双手被捆绑着,打成了一个奇怪的结,我知道一定是自己又遭遇了危险。
前面地上趴着一个男人,有一个人举着拐杖正在狠狠在砸向他的浑身各种,棍子砸在皮肉的声音听起来令人肝颤。
我看着那个熟悉的拐杖,还有英俊的侧颜,我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是白牧野!
是了,我遇险的地方,一定会有他啊。
像是被巨斧劈开了混沌,我的精神瞬间清醒了。
那个举着拐杖的人也是老相识,高诚,这个贱人竟然还活着,他害死夏越的帐我还没跟他算呢,没想到他再次绑架了我,还打伤了白牧野。
我怒火中烧,可是我现在被绑着双手,拿他无可奈何。
就算在绝望之际,这时我觉得脚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我低头一看,悬崖边上伸出来一只手,手里递过来一把刀。
那是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
我又惊又喜,微微扭头向下看去,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江楚楚!
她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江楚楚以前是攀岩爱好者,很难想像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会喜欢那么危险的运动,问过她,她说生命本就是一场冒险,不死在此处,也会死在彼处,既然都是死,那就玩点刺激的吧。
那时我不能理解她这么消极的人生观,毕竟她出身卓越,又独得父母宠爱,也便以为她事事如意顺心,现在听说了她的故事已经懂了。
她穿着轻便的休闲服,一张小脸看起来憔悴清瘦让人怜爱,此时暮色之中,眼神里有一种肃杀的冷,看着我也是面无表情的,明明还是那个俏丽的女人,却令我想到了废墟这个词,那是繁华被摧毁之后留下的遗骸。
我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听说江彬被杀了,身中十数刀,凶手现在仍逍遥法外,我早知她对江彬的感情不一般,没想到她跟江彬早在七八年前就有了孩子,这简直惊掉了我的下巴,现在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江彬的死对她的打击近乎毁灭!
只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给我送了一把刀?这是要救我吗?
不过我仍是激动的,顾不上多想,蹲下身将手腕上的绳子对准了她手上的刀。
我看着她那张美丽但冷漠的脸,以及她手上好把锋利的刀子,想起过去数次她曾想杀掉我的举动,我将双手递上去的举动就好像把自己的喉咙递给她一样,如果她割断了我手腕上的动脉,等我跑到医院估计血也流失得差不多了。
我有一瞬间想抽回手,可是转念一想,高诚本来就是想杀我的,如果她想我死,只需坐收高诚的劳动成果就行了,这样也免落个杀人凶手的罪名,她根本没必要再来凑热闹,于是就略略放心。
她举起手,向我的手腕伸过来,我的心仍是提得老高,担心自己有可能血溅当场。
她看出我的恐惧,眼中露出不屑,脸上也是毫不掩饰地鄙夷。
好在,她并没有她的刀落在绳索上,用力地锯了几下,绳索断开。
我长松了一口气,她割完绳子将刀留下,然后又攀下去了。
我看着手上突然断掉的绳索,觉得像梦一样不真实,不过没时间去感慨,我抓起那把刀,捡起一块尖尖的石头就向高诚砸去,正巧砸落在了他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