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诚没料到我被松绑了,他一怔之下,脸色剧变,我另一块石头又紧接着砸了上去,这块没砸中,落到他的脚边。
白牧野发现我的绳索被解开,大喜,回身,双手抓向高诚的脚踝,一用力,高诚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同时将拐杖从他手中夺过来,高诚回过神,用脚用力地踢向白牧野,白牧野被他揍得半死,几乎没什么力气了,这一踢,就把白牧野踹翻在地,然后他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
我拿着石头又砸向他,他向我冲过来,扯着我的手臂就往悬崖上拽,男女力气悬殊,这一拽就将我拖出了几米远,我吓得大喊大叫,拿上的刀子向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扎去,他吃痛,手一软放开了我。
在我的生死攸关之际,白牧野像是获得了洪荒之力,他不顾另一条腿上的伤势,爬起来就向我奔过来,试图从高诚手中抢过我,而我在高诚吃痛松手的瞬间就跳开,向白牧野身边跑去。
高诚没料到原来胜券在握的局面一瞬间失控,他吓得脸色大变,失去了我这个人质他没了倚仗,而白牧野没有了顾忌,一定会下狠手弄死他的,这是他第二次绑架我了,如果再放他离开,我又得继续过着看提心吊胆的生活,再说就算白牧野放过他,我也不会同意,我要让他为夏越偿命!
高诚紧急向后退去,目光向身后的悬崖下一扫,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凝固了,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我心想他不会看见了江楚楚了吧,于是我向另一边跑过去,果然就见江楚楚站在悬崖下方,双手抱胸仰头看着我们,她的红色跑车在绿色杂草之间看起来尤其扎眼。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猜想,而以前解不开的疑团在这个猜想之下也瞬间豁然开朗了,但是我真的不愿意相信!
“你跟江楚楚是什么关系?”我颤抖着声音问出了这句话。
他抽回目光看向我,怔了一下问:“谁是江楚楚?”
“还装!是不是因为江楚楚你才靠近夏越的?你要替江楚楚报复我是不是?所以你百般挑拨我跟夏越的关系,江楚楚说过,她要让我后悔,要让我变得一无所有,所以她从我身边抢走了夏越,让夏越猜忌我恨我,是不是这样?你说!是不是?”
我怒吼着,痛苦的情绪紧紧抓住我,我想过无数种原因,唯独没想过夏越的死跟江楚楚有关,我不愿意相信我认识近七年的闺蜜是一个心狠手辣冷血没人性的女人,我抢了她的未婚夫,她想杀我,我能理解,她应该恨我,可是她为什么会这样害夏越?
我不知道这个高诚是怎么跟江楚楚勾搭到一起的,可是我从他刚刚看到江楚楚那一刹那的表情猜测,他跟江楚楚的关系很不一般,我见过白牧野看我眼神,也看过薛照看我的眼神,我了解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眼神里的含义。
“我想杀你只是为了想替我父亲报仇,你拆散了我父母的婚姻,让我的母亲抑郁成疾,而我父亲最后还死在了监狱里,这是白牧野的杰作,我恨你们!我要杀掉你们为他报仇!”高诚撕掉了从前的斯文,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像是一只压抑已久的野兽。
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谈什么我拆散了他父母的婚姻,要不是高有德好色,怎么会掉进白牧野设的圈套里,至于高有德的死,白牧野都说了不是他干的,他死不相信,话说回来,就算是白牧野干的又怎样,高有德既然坐到了这场林白博弈的牌桌上,就要做好愿赌服输的心理准备,如白牧野所说,谁不是拎着脑袋在活着,他高有德有什么可委屈的?
我懒得跟他废话,他不说真话也没关系,总之,他害死了夏越,今天,他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白牧野拄着拐杖来到我的身边,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朝我欣慰一笑:“是你吗?”
我点头:“嗯,你怎么样?哪里伤到了?”
他的脸上沾了很多灰尘,头发凌乱,衣服上也脏得不成样子,两条腿都是瘸拐的样子,虽然看不到流血,可是我知道一定伤得很重,可能又是骨折,可是他强忍着,一个痛字不说,听到我的问话也是摇摇头,轻描淡写地笑:“没事,我骨头硬。”
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不过眼下不是倾诉衷情的时候,我指指高诚对他说:“处理完这件事,我带你去医院。”
他点头:“我来。”
说完,拄着拐杖向高诚走过去,高诚吓得脸色煞白,回头看向身后悬疑,抖抖索索的无比恐惧,“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你也有怕的那一天?”如果不是危险,我更想上去抽他几个耳光,用白牧野的拐杖狠狠地敲断他的腿,把他加诸在白牧野和夏越身上的痛苦数倍还给他!
白牧野懒得跟他废话,走近两步拐杖突然出手,横扫向高诚的双腿,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高诚避无可避,身子一斜就向后倒去,然而他在滑下悬崖的时候紧紧地抓到了悬崖边。
我捡起一块石头,走到悬崖边蹲下来,就往他的手背上狠狠地砸去,用了我二十多年所有的力气……
我知道杀人犯法,可是对付这种卑劣的暴徒只有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