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昨日有贵人提点,指了条路子。虽然这差事路子歪了点,风险也是大了点,但是富贵险中求嘛!这事要是办成了,跟贵人搭上了线,以后可就有盼头了。
钟启武此番行动,只有一个目的:劫道,劫皇帝的道!
已经过了凉州城二十余里,前方探梢兄弟刚刚报来消息,司礼监一行人马就在前方不足三里。钟启武眼神火热,拔出佩刀大喊道:“弟兄们,加把劲,就在前面了!干好这票买卖,以后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风雪中,前方隐约出现一名红黄身影,盘坐州道,不动如来!
急速飞驰之下,当头五骑并未收拉缰绳,反而双腿再催劲马,加速并头撞向红黄身影,似要那拦路僧人血溅马蹄!
逼近五丈!僧人依旧不为所动。
三丈!僧人缓缓抬头,睁眼望向寒风中呼哧呼哧的战马,眼神怜悯。
一丈!僧人终于动了!空度右手立于胸前,结说法印,拇指食指相捻,剩余三指自然疏散,低声念道:“阿弥陀佛!”
刹那间疾行五骑如撞气墙,人仰马翻!以僧人为中心,方圆三丈之内积雪四散。
钟启武紧急勒马,抬手作势喊停众人。待得认清前方正是三日前都护府贵客云林寺空度大师,钟启武返刀入鞘,强行压下心中阵阵杀意,高坐马上,问道:“在下奉命外出公干,方才未曾察觉圣僧在此,实属冒犯,望圣僧见谅。恳请圣僧挪步一二,容得在下一干兄弟通过。”
空度散去法印,四周涟漪渐平,双手合十道:“这位施主,你此番所行之事有违人道,更违天道,还望施主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钟启武嗤笑:“敢问圣僧,什么是人道,什么又是天道?”
空度目光平和,抬头望向钟启武道:“不罪他人,是为人道;修得平常,是为天道。”
钟启武拔刀出鞘,刀尖直指空度,厉声道:“若是有人断我前程,阻我道路,又当如何?”
空度无视直抵眉心长刀,低头闭眼道:“前程似锦,前程如烟;前程无忧,前程尽险。”
钟启武收回右手,曲臂抗刀于肩上,勒马后退几步,咧嘴狞笑道:“圣僧执意于此,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猛地催马上前奔,肩上长刀更是顺势下一记重砍,势要将那僧人一刀两断!
空度依旧闭眼,右手两指轻轻夹住刀尖止住长刀,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刀身轻敲两下,长刀寸寸断裂。空度左手掌心向外,虚空中缓缓前推,钟启武顿时如遇巨浪,连人带马不断后移,在雪中划出长达十尺痕迹,轰然倒地。
战马四肢俱断,挣扎数次仍是未能起身,悲鸣不止。钟启武艰难起身,似乎嫌身边战马叫声聒噪,抽出马背长枪,一枪刺入马首。等到战马气绝,钟启武拔出长枪,手臂一挥,血淋淋的枪尖指向前方僧人,大喊道:“兄弟们,有人挡我们的财路!大家伙上,管他什么来路,乱刀砍死!”
八十余骑齐番陷阵冲锋,声势顿时跟方才五骑天差地别。马蹄叮咚,刀光凛冽,八十余人更是怪叫震天。
空度再结法印,似又想起被钟启武所杀嘶鸣战马,长叹一声阿弥陀佛,双手接连拍拂,犹如老僧挥退眼前蚊虫,一拂一拍之下,就有一人跌落下马,不消片刻,八十余人再无一人坐立马上,齐齐跌落在地。幸得积雪颇深,翻滚之下倒无一人身受重伤。
钟启武再度起身,抢得一骑翻身上马,长枪连挥,咧了咧嘴喊道:“弟兄们,上马!五人一伍,连番上阵,给老子撞死他!我倒要看看这老和尚一身气机能撑多久!”
空度望着州道上重新集结的这帮悍匪,长声念道:“南无大悲观世音,愿我速知一切佛法。南无大悲观世音,愿我早得智慧眼。南无大悲观世音,愿我……”
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
空度右手曲臂上举于胸前,掌心向外,手指自然舒展,结无畏印。
我若向火汤,火汤自消灭。
空度左手下伸,手掌向外,指端下垂,施与愿印。
我若向地狱,地狱自枯竭。
空度再次右手覆于右膝,指头触地,布降魔印。
我若向恶鬼,恶鬼自饱满。
空度双手仰放腹前,右手置于左手内,两拇指端相连,作禅定印。
我若向修罗,恶心自调伏。
空度两手分握金刚拳,右拳握左手食指于胸前,抱智拳印。
我若向畜生,自得大智慧。
空度双手中指与拇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