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试探道：“我都很喜欢。你全部送给我么？”

“好啊！”石璿无所谓地点点头，扭头就喊高舒夜，“师兄，收摊吧！我们不……”

“别，别，别！”殷离歌连忙拦住她，“我开个玩笑而已！只这一个就够了。别的东西对我来说也不稀奇！”

石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的话出自真心，这才作罢。

因着光临的女修太多，石璿摆出来的东西不多时就全部卖完了。高舒夜干脆趁热打铁，催促石璿将剩下的全部倒出来，也不论具体价值几何，大的小的灵物、灵丹，制符的、炼器的、摆阵的材料，通通都装进一个乾坤袋里，让那群女修自己来碰运气——两百灵石摸一件，摸到哪个算哪个。

他定的价格大多数人都能接受。而且方才石璿往外倒的时候，大家都看得分明：虽有不少东西跟本不值灵石，可也有几样一千灵石也买不下来！而大多数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很相信自己的运气的。

一时间，不但那群耽于美色的女修，连不少看热闹的男修都蠢蠢欲动。

高舒夜组织了有意参与的人排队，对石璿道：“师妹，你负责收灵石。”两人分工合作。

不多时，他们摊位周围便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兴奋声和哀嚎声。

“啊～竟然是紫瑛金！这么大一块儿！太好了！太好了！”

“嗷～竟然是一瓶引气丹！这、这一个灵石就能买一大瓶的！”

“天！是‘烟锁重楼’的阵旗！这种高级迷阵一向是可遇不可求的！发了！发了！”

“这……这、这、这……一棵红英草？这有什么用？”

“……”

抽奖的魅力很快就盖过了高舒夜那张美男脸。许多女修都抽红了眼，掏灵石掏得特别痛快！当然，男修们也不遑多让。到最后，连在一旁观看的殷离歌都忍不住抽了两把。石璿本是不要他灵石的，可他却说那样没有dubo的乐趣。也只好随他去了！

等所有东西都被抽完了，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石璿兴奋地捧着灵石，笑嘻嘻地不舍得松手。

——虽然她并不缺这个，但这么多灵石经手流入须弥镯，也是很震撼的。这可比师父直接一个装灵石的荷包甩过来有真实感多啦！

见他们终于卖完了，殷离歌笑着走到石璿面前，低头问道：“不知道作为一个朋友，殷某有没有荣幸请石姑娘吃一顿饭呢？”

石璿一呆，反问道：“凡人吃饭是为了维持生命，我们为什么要吃饭？”若说高舒夜未开灵智前还用过血食，她做为一块儿吸收日月精华为生的石头，从来就没有过吃饭的概念。

“嗯——”殷离歌沉吟片刻，迟疑道，“大概……是为了好吃？”

石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你只请我一个么？”偏头看了看高舒夜。

殷离歌秒懂：“自然是高道兄一起了！”

“那师兄，我们去吧！”她拉住高舒夜的衣袖摇晃祈求。

——这可是她第一个朋友，一定要给面子的！

高舒夜虽觉得殷离歌此人绝对不似他表现出的那般君子如竹，但更不忍令石璿失望。他想着：反正我就在一旁看着，若有变故，自能护她周全。

于是，高舒夜便点头同意了。

“那就多谢二位赏脸了！”殷离歌笑着抱了抱拳，为二人引路，“昨日里我在这西市南边看见了一家做粉蒸肉的，是我以前吃过的，味道还不错，就想着带两个朋友来尝尝。今日，可算是如愿了。”

肉？高舒夜蹙眉：“是灵兽肉？”他本是山间灵兽化形，自然对食用灵兽有些抵触。

他身上虽然带了匿形的法宝，但殷离歌修为比他高许多，自然能看出他的跟脚。但殷离歌却只做不知，笑道：“这种摆在西市的小摊子，哪来的灵兽肉？不过，哪怕是一头普通的猪，养在修真界的，也比凡间长大的多几分灵性。再加上那家老板的手艺实在是好，我这才带你们去呢！”

石璿好奇地问：“比人肉还好吃？”

殷离歌手上一顿，讶异道：“你吃过人肉？”

“没有呀！”石璿摇头，顿了顿，又道“不过，海里的妖族都说人肉好吃！”

殷离歌失笑：“人肉可不能乱吃！是要结大因果的。”

石璿蹙眉，不解道：“那为什么吃灵兽的人不怕结因果？”

“这……”殷离歌不知该怎么说。他是个人族，自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但问他的小姑娘并不是人族，他那些“人族为万物灵长”的话自然不好说出口。

旁边高舒夜嗤笑一声，带着淡淡的嘲讽：“自巫妖劫后，人族为天地主角，生来便有气运加深。就算吃一百只灵兽，缠身的因果也不如吃一个人！”

石璿刚刚化形，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不够深，自然理解不了殷离歌身为人族的骄傲，也不能理解高舒夜身为妖族的愤满。

好在，殷离歌说的那个地方很快就到了。那老板明显是认识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