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来到正院,赵佑极将她引入平日待客用的花厅。早有美丽的侍女奉上佳茗,侍立一旁等候差遣。
说实话,石璿对这种做派并不大适应,也不大赞同。她认为这种无微不至的享受太容易消磨人的意志。
但这又不是她家,她只是来做客而已,自然不好对主人家指手画脚。再则,她因陆持盈与卫兰歌之故,对这赵氏兄妹的感官并不怎么好,就更不会多说了!
待三人落座,石璿连茶都顾不得品,急问道:“如今,赵师侄可以说了吧?”
赵仙惠目露哀色,轻声道:“当时千钧一发,不知是谁……在最后关头扔了一刻噬天吞魔雷。而卫师叔她……没来得及……”
石璿心中一蕴,喃喃道:“原来,竟是那个时候?卫师姐她……她是为我们留下断后的。究竟是谁,在她还没出来的时候下狠手?”
“不知道!”赵仙惠摇了摇头,神情哀婉,“平日里,卫师叔虽嘴上不饶人了些,可心地却不坏。”
石璿仍沉浸在愧疚里,无意识地接口:“卫师姐自然是极好的。”
赵仙惠目中闪过一抹厉色,很快被哀色代替:“是啊!当时何等凶险,她却主动断后,将生机留给了我们。”
——可即便如此,仍不能抵消我对她厌恶之情!谁让她总是一次次地与我作对!一次次地提醒我,我有一个眼高手低、不知好歹的哥哥!
石璿神思不属,并没有察觉她的心口不一,忍不住附和道:“若非卫师姐缠住那公子,令蛇妖一众投鼠忌器,我们出不出得来还是两说。”
“石姑娘还请节哀。”赵佑极端了一杯香茶递给她,劝慰道,“想必这位卫姑娘的师父已然接引她的转世重新入道。石姑娘若有心,日后拂照她一番也就是了!”
石璿精神一振,郁气一扫而空:“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她对赵佑极真诚地道谢,“多谢赵城主提点!”
“不必!”赵佑极摆摆手,笑道,“石姑娘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就是再不待见赵佑极,石璿也得承认:他实在很会说话!相处不过这么半日,她便对他改观不少。
赵佑极劝道:“石姑娘还是喝口茶,缓缓劲儿吧!”
石璿依言端起薄胎茶盏,抿了一口香茶。这茶是极品的“火山雪崧”,冰与火的极致感觉聚于口腔之中,十分刺激。石璿忍不住赞道:“好……”眼前一黑,便趴在了桌子上。
赵仙惠吓了一跳,恼怒地质问赵佑极:“你对她做了什么?”
而赵佑极却老神在在,他甚至还有心情品茶:“嗯,这次的茶水火候正好,谁煮的?赏!”
立时有一个圆脸的侍女拜谢:“多谢城主赏赐。”
“赵佑极!”赵仙惠气得浑身发抖,“你知不知道她是谁的弟子?你怎么敢?”
“呵!”赵佑极冷笑一声,将茶盏磕在桌上,冷冷道,“我不知道她是谁的徒弟,我只知道陆姑娘对她十分喜爱!”
赵仙惠一怔,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你真是……疯了!”她肯定的说。
“我没有疯!”赵佑极断然否认,“我只是想见陆姑娘一面!仙惠,你传讯给陆姑娘,就说石璿受了重伤,在隐龙城养伤。”
赵仙惠冷笑:“便是她来了,知晓你骗她,还能给你好脸色不成?”
“我几时骗她了?”赵佑极反问一句,随手一掌拍在石璿后背。石璿在昏迷中呕出一口鲜血来。
“你!”赵仙惠慌忙去探石璿的脉象,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这才松了一口气,气急败坏地嚷道,“就算骗得过陆持盈如何?石璿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吗?”
赵佑极不屑道:“你不会连个小孩子都哄不了吧?别废话,快传讯给陆姑娘!”说着,便叫侍女将石璿抱到客院,并传了城主府中供奉的医修。
赵仙惠极其不想搭理他,但又怕自己不应,他再对石璿做出什么事,给她制造她不能承担的后果,只得用传讯符给陆持盈传了讯息,请她速来隐龙城。
陆持盈收到传讯符时,刚刚和蓝望舒等人合力剿灭了一群赤尾猴,并灭杀了猴妖。
似猴子、蜜蜂这类群居的动物和昆虫,往往一个族群里只有一个能修成妖,若还有第二个开了灵智的,一定会被先修炼的那个灭杀掉。
原本她们一行人的目的并不是这赤尾猴妖,而是同一片森林中的一个榕树妖。此榕树已经修炼了近万载,不单主杆枝繁叶茂,且分株极多,占据了近百里的森林,遮天蔽日!而那一片原有的树木都被它吸干了养分枯死,连残存的枝干都被榕树妖拔出,碎成了齑粉。因树妖霸道,那一片只有它一株植物,连树下都寸草不生!
修真界的符篆有两种制法:其一是在虚空中化符,而后凝聚灵气,制成玉符。这一种门拦太高,不是专门钻研这个侵淫日久的,很难成功。白玄的传送阵符便是这种玉符;
其二便是在特制的符纸上,用玉笔蘸着颜料照着固有的图样化成纸符。这种方法只要手熟即可,但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