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璿次日一早,便召集萧崇、佘启等人为蹦极大赛做最后的准备,自然是不能去帮公子昶处理内务的。公子昶那日也只是心头有气,说说而已。因而,次日见她没来,也并不以为意。
几人一同检查了作为赛场的摩崖坪,见上面的阵法隐秘而齐全,石璿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跟在一旁的公子昶派给她的阵法师领头的说:“做得不错。待此次大赛圆满功成,我定为尔等在师尊面前请功!”
那人闻言,顿时十分激动,连连道:“多谢小公子!多谢小公子!”
邪极宗的阵法师都是论队算的,人数不知凡几,这人原也不是最出众的。只是这次的蹦极大赛,组织发起者乃是尚未坐稳少宗主之位的石璿,那些有门路的自然不大愿意来。这个因没有门路,在公子昶发话,要调一队阵法师给石璿用,他便被人推出来了。而跟这他的这一队,也都是些没有门路,想借次搏一搏的。
石璿见他神色不似作伪,略一思索便明了其中关节。她本有意培植些自己的势力,见状心中一动,取出一块儿空白玉简,将弘翎真人给她的阵法心得的高级部分附录了一段递给他,笑道:“我见你于阵法一道颇有天分,这个,你拿回去看看吧。”
那人更是激动,接过玉简,俯身便拜:“属下第二胥,愿为小公子效犬马之劳!”
这玉简里面是什么,第二胥跟本不在意!最重要的不是给的什么,而是什么人给的。他本就苦于没有门路靠山,在邪极宗不甚得意,如今石璿肯伸出橄榄枝,他自然要紧紧抓住!
再者,最主要的是,据他这几个月的近距离观察,宗主对小公子颇为宠溺信重,小公子的未来绝对可期!
石璿心中暗喜,面上却不甚在意地点点头,状似无意道:“我看与你同来的也颇有几个可造之材,你若有暇,亦可指点一二。”
第二胥心领神会,笑着接口:“真是巧了!跟我一块儿来的,大都对小公子仰慕已久,恨不能得小公子赏识。”
石璿点了点头,便叫他回去了。
萧崇几人见她入门不过一年,便知晓收揽人手,更觉她不可欺。同时,也觉得跟着她前途可期。
于是,石璿便发现,再与萧崇几人相处时,更加轻松适意了许多。
等几人回去,各自的师尊自然要问一问对小公子的看法。几人也不敢添油加酱,只将她素日行事作风如实相告。这几位护法、长老们是知晓石璿此次出门与人分派战利品时,毫不犹豫便将一件先天灵宝与人了。在他们看来,宗主的这位首徒处事果决又有主意,且并不为外物所累,已是个极合格的宗主人选了。因而,听说她自己开始收拢人手,也不觉她贪恋权势,只欣慰宗主后继有人。
西门珏更是对乘风道:“咱们宗主不是个能长久呆在尊位上做神像的人,你要好好辅佐少宗主,日后……为师便也不愁你的前程了。”
乘风自是心领神会:“师尊放心,徒儿晓得该如何做了。”
西门珏欣慰道:“你一向是个好的!”说罢,又冷笑,嘲讽道,“只是这世上,如你、我这般的明白人终究是少数。他们还真以为宗主不爱管事,他们就能随意蹦哒了?等着瞧好吧!若他们还不安分,待少宗主继位之日,便是他们陨落之时!”
乘风早已跟着师尊处理情报事物,自然知晓师尊说得是哪几个。其实,他对那几个人也挺无语:你说他们一来修为不高,二来无兵无权,究竟是从哪里滋生出来的野心呢?
有野心也就罢了。毕竟,人有了野心,才会有上进的动力嘛!可他们却从不努力修行,也不想着为宗门做些实事叫旁人心服,只想着靠阴谋诡计谋取所需。
可他们虽然是魔道,却也有魔道的规矩,阴谋诡计终究还是小道,到哪里都登不了大雅之堂。且与能力并不匹配的野心,更是一种灾难!
与西门珏的轻松写意不同,逸阳峰上的南坛长老北阙在听完徒儿曲游叙述之后,却又是另一番心境。
——阿宝的师妹果然厉害!只是……她若真的掌了大权,会不会将阿宝从我身边夺走?不若……不行,不行!我若给她使绊子,阿宝定然会不高兴的!可是,若真放任她做大……阿宝、阿宝,我当如何呢?
曲游见师尊脸色不断变换,时而甜蜜、时而愁苦、时而又一阵发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知晓,旁人都认定了师尊有些不同寻常的爱好,连带着,他在各峰弟子间也隐隐受到排斥。可他却知晓,师尊最是洁身自好,莫说是死人了,便是活人也难近师尊的身。
可是,近两年师尊却实在有些古怪,倒像是……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可是,他却从未见过师尊对哪个女子另眼相待,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如今看来,莫不是……
仔细想想,师尊的反常的确是小公子上山那一段开始的,曲游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见师尊迟迟拿不定主意,便“善解人意”地笑道:“徒儿知晓该如何行事了,师尊安心!”说着,露出了个略显暧昧的笑容。
北阙却是满心的茫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