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道侣?”
陆持盈惊了。她下意识地去看石璿,脱口问道:“那高师弟怎么办?”
石璿极快地蹙了蹙眉,心头划过一丝烦躁,面上却是一片茫然:“高师兄?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自以为掩饰地极好,而陆持盈也的确没有看出来。可殷离歌的全副心神都在她的身上,她那点细微的表情,甚至是心神的小小波动,皆被他尽数知悉。
而以他对石璿的了解,高舒夜既能令她动容至此,必然不止是心思被石璿察觉了这么简单。石璿对于不相干的人向来是懒得多管的。能令她心绪波动的原因,必然是她在乎高舒夜,在乎高舒夜的感受!
而石璿竟能察觉到高舒夜对她的心思,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他原本以为,以石璿的为人,若别人不说出口,她是永远也不知晓人家喜欢她的。
陆持盈一怔,见石璿与殷离歌二人齐刷刷地看着自己,一个茫然不已,一个疑惑不已。她突然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讪笑道:“没、没什么。我是说……高师弟也不知怎么样了。”
这掩饰简直拙劣的惨不忍睹。好在石璿与殷离歌二人都无意纠缠,也就让她蒙混过去了。唯北阙眸光划过一抹担忧:宗主为了令少宗主渡情劫,将一腔情丝尽数压下。若少宗主因着那高舒夜的缘故,渡劫途中出了岔子,怕是宗主要疯!
这时,便听石璿道:“高师兄好得很!我前两日才刚与他分开,也不知他回东洲了没有?”
北阙眸光一闪,垂眸掩去了眸中的杀意。
而殷离歌则是神色微动,问道:“高道兄也到了北洲吗?”他来做什?可是特地来寻阿璿的?
说起来,殷离歌对高舒夜的忌惮,可比对公子昶要多得多。毕竟,他已认定了公子昶对石璿不怀好意,只需用心防范便是。可是,高舒夜……殷离歌自然看得出来,高舒夜心悦石璿。只是,当年在伽蓝寺时,高舒夜自己都懵懂不知,只是有意照顾她。
而如今么……如今高舒夜既能来北洲寻石璿,想必是自己想明白了。而阿璿这个人,他了解,最是不会拒绝在意之人的好意!
这令他不能不在意。
而石璿却不大乐意提前高舒夜,特别是在殷离歌面前。她总觉得在殷离歌面前提起高舒夜,就有种心虚气短的感觉。
因而,她只是“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孰不知,她这种表现,更令人肯定她对高舒夜十分在乎。殷离歌固然心下酸涩,而北阙也更坚定了自己的心思!
可殷离歌毕竟不忍她为难,体贴地转移了话题:“这片昙花大约后日夜里就要开了吧?”
“是啊!”石璿暗暗松了口气,兴致勃勃道,“我准备将花开的过程用玄光镜记录下来,传回宗门论坛里。”
殷离歌道:“那看到的人一定会很震撼。”
石璿得意地笑了笑,索性就心念一动,识海中的玄光镜便以她的瞳孔为窗,从不同的角度拍了数张尚挂着花苞的夜优昙花的图片,也没拟标题,就这么传进了宗门论坛里。
她原本以为这样草率的贴子要等个两三天才会被人关注。到那时候,她正好续传一段花开花落的过程,一举惊艳众人!
可是帖子才传上去,她还未来得及退出,便见有人跟帖评论:
“捕捉活的少宗主一枚!”后面的署名是:七个小乖乖。
“咦咦咦,真的是少宗主!”我是傻冒我怕谁。
“这图片是夜优昙花?”知己间的磨刀石。
……
石璿先是为这些不伦不类的署名蹙了蹙眉,紧接着便有些疑惑:他们怎么知道是我?
而后,她才看见了自己帖子后的署名:宗主家的小心肝儿。
她嘴角一抽,在妄图改掉未遂的情况下,也只有捏鼻子认了!
——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她师尊公子昶的手笔!
迅速退出了论坛,她对含笑立在一旁的殷离歌道:“我以前那个玄光镜坏了。要不,咱们再重新关注一下?”
她主动表达亲近之意,殷离歌哪有不乐意的?只是点头说:“好。”
而后,两人神识相牵,在自己的玄光镜上留下了对方的信息。
殷离歌立时便发了一首《越人歌》给石璿。而石璿从未接触过这些世俗界的诗词,当下便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前面那些阅历所限,她看不太懂。可最后那一句却是直白而热烈,直令她面红耳赤!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殷离歌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低低地重复道:“心悦君兮君不知!”
石璿立时反驳:“我……我知道的!”
“不,你不知道!”殷离歌叹息着将她重新拥入怀中,喃喃道,“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石璿平日里多么大方又好强,但在殷离歌面前却总是陷入弱势。此时此刻,她羞得脖颈都红了,平日的伶牙俐齿都不见了踪影,翻来覆去还是那一个理由:“师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