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从二人在这边相互吹捧又各自谦虚,那厢公子昶与西门珏却是听得好笑不已。
西门珏摇头感叹道:“别的不说,这二人有一样确是在下万不能及的!”
公子昶捏着玉盏,笑睨他:“不见得吧?”
西门珏正色道:“当然见得!我哪有他二人这么厚的脸皮?不过……”说着忽地一笑,一脸调侃地对公子昶挑了挑眉,“……这二人脸皮虽厚,比之宗主与少宗主却又远远不及了!”
公子昶佯怒道:“竖子讨打!”说着,右手一晃,玉盏中的残酒便化作明黄色的一线,直往西门珏面门射去。
西门珏身形纹丝不动,抬起右手,中指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圈儿,那道酒线便如遇到了漩涡一般,顺着漩涡的走势缠成一圈又一圈的一团,又渐渐搅成了一粒水珠、慢慢凝成了冰块儿。
他顺手将那凝成的冰珠搁在了桌上的一碟绿豆糕上面,翠绿与明黄相应成趣,煞是好看。而后,他便笑盈盈地看向公子昶:“多谢宗主赏赐了!”
公子昶笑道:“既是本座赏赐,你就该诚心相迎才是!”左手拇指与中指、无名指连连弹动,一瞬间已打出了七八个法决。西门珏顿时便浑身僵直,嘴巴不由自主便张开了。
“东阁护法接赏吧!”公子昶将右手玉盏置于桌上,随手在桌案上一排,一碟六个绿豆糕便乖乖摞成了一摞,而那颗冰珠正在最上头。公子昶右手连连弹动,七缕指风依次而出,从最下面那块儿绿豆糕开始,六块儿糕点被指风带动,顺次飞入西门珏口中。
这醉仙楼里的绿豆糕虽做得精巧,却也有两指见方、半指来厚。可怜西门珏身不能动,只得苦哈哈地任六块糕点被强塞入口中。到了最后,那块儿酒水冰珠也跟着飞了进来,并冲破绿豆糕的防御,直接进了喉咙里。
——这下可是连吐都吐不出来了!西门珏脸都绿了!待公子昶解了他的禁制,他连忙弯腰将满嘴的糕点吐进座椅旁的锡壶里,直恨不得连胆汁都吐出来!
“行了,行了!别吐了!”公子昶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伸手将一样物什弹到他脸上,“在这儿呢!”
西门珏只觉脸上一凉,连忙伸手接住,却不是那颗冰珠是什?
他长长松了口气,抬头看见公子昶,立时又尴尬起来:“咳,咳咳,阿昶啊,我不是……”嫌弃你哈!
但在公子昶的冷眼之下,最后那几个字,他实在不敢说出口
公子昶:“哼!”算你识相!
二人闹了这一阵,那边儿公孙伯玉与刘湘主从二人也终于相互吹捧得差不多了。公孙伯玉特地换了一身衣衫,这才带着刘湘前来拜访公子昶。
“噔、噔、噔。”
“高人可在?老朽公孙伯玉求见!”
两人相视一笑,西门珏再次撤去了隔音阵法,公子昶淡淡道:“进来吧。”
正当公子昶领着西门珏在世俗界乐不思蜀时,石璿在修真界看热闹也看得不亦乐乎。
素琼华虽安排了茱萸照应石璿,但茱萸毕竟是浮屠门五散人之一,浮屠门正处于上升期,他身上的担子也不轻。因而,这一段时间,他又要办事又要随时随地听候石璿召唤,简直分身乏术!
时日久了,石璿自己也觉不好意思,便向素琼华提议,让茱萸自去办自己的事,还派揽月跟着她。
只是,揽月如今已归在了徐霜月麾下,现正有要事在身,跟本就脱不开身。素琼华只得据实相告,无奈地请她令择一人。
这时,茱萸忽然出言:“属下见石少宗也是无聊,正好属下正在处理坤元宗一事,石少宗若不怕奔波,不若就请随属下去看个热闹吧!”
素琼华闻言,心头一动,转而去看石璿。
——说真的,素琼华并没有将上次起的心思放下:若是殷离歌短时间内回不来,她定是要将浮屠门送到殷离歌心中最重要的人手中的!如今茱萸的提议,却也不失为温水煮青蛙的第一步,水温适宜,不易察觉危险。
果然,石璿略一思索,便答应了下来:“如此,也好。”
石璿却是想着:这吞并别派之事,我还从没有做过。不若借机见识一番,也好积累些经验!
这茱萸也的确很有些手段,竟能在这短短数年之内便在坤元宗找到了数个内应。这其中除去被强掳来的炉鼎之外,竟还有坤元宗的高层弟子!
石璿隐去身形,跟在他身边,暗暗观察他的一言一行,琢磨他使出的各色手段,又将自己带入,仔细想想若是自己该如何做才最好。
跟着看了数月,石璿不得不感叹:此人心思,当真深不可测,不得不令人忌惮!
而茱萸却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忌惮了,正使出浑身解数与这几个甘为内应的斗法。
——对于那些被掳来的炉鼎,是既要诱惑、又要安抚、还要威胁。只因这些炉鼎对坤元宗恨之入骨的同时,也惊惧入骨,很难生出反抗之心;
而对于坤元宗的高层弟子,他就先挑起她们对门中资源分配不均的不满,又以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