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得乌家堡相助,逃离月氏的事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他的亲信手下——艾哈赤。
艾哈赤扮作商人模样跑回匈奴,偷偷向忠于冒顿的骑士打听,得知少主并没有返回,心中也是彷徨无计,不知道该怎么办。
月氏和匈奴战了两场,互有胜负,头曼见奇袭月氏的计划破灭,又担心东胡趁机起兵,让自己腹背受敌,于是与月氏罢兵言和。月氏部落首领也担心战争持续下去,东胡会渔翁得利,何况这场战争自己准备的并不充分,是仓促应战,之所以眼前不落下风,关键还在于自己手下的士兵士气旺盛,对匈奴部落背信弃义之举深恶痛绝的缘故。如今匈奴主动言和,月氏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休战。
艾哈赤等了三天,冒顿终于逃回了匈奴。见自己的儿子居然能成功的逃脱,头曼很是高兴,他对冒顿道:“我儿果真是我匈奴部落的勇士,在那种险境之下居然能够顺利逃脱,可见你的本事。”
冒顿心中虽怨恨父亲,但面上却一如从前,当下恭敬的道:“孩儿能逃脱,也幸亏我手下那几个勇士不顾性命,吸引了月氏的骑兵,否则单凭孩儿自己,还是万难幸免。”
头曼点点头,“我儿说的不错,对那几个人一定要重重赏赐,多给他们牛羊,不能让他们白白的牺牲。”
冒顿躬身施礼,“孩儿记下了。”
打发走冒顿,头曼回到了自己的寝帐。他很烦闷,苦心谋划的计划没有一样成功的,借刀杀人计落空了,冒顿不知长了什么本事,居然从月氏部落逃了回来。虽然部落中都在传冒顿是盗取了月氏的好马才成功逃离,但头曼却是不大相信这种说法。不信归不信,自己也不能随便去问。奇袭月氏的计划也失败了,这一点部落长老都很不高兴,他们私下认为,这是头曼设下的一个局,好让自己的儿子永久地霸占单于这个王位。王后阏氏对自己也是冷眼有加,本来自己的儿子已经被立为单于的继承人,谁知道冒顿居然又死里逃生回来了。按照匈奴的规矩,除非上一任单于死亡,新一代的继承人才有资格登上王位。之所以让冒顿成为单于的继承人,目的就是让冒顿甘心成为人质,好实施借刀杀人之计,可如今人家回来了,按照顺序,单于的位置首先得是冒顿继承,其次才轮到自己的儿子。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阏氏当然怨恨自己的丈夫头曼,不给他好脸色也在情理之中。
对于众多部落长老,头曼不用解释什么,毕竟生米已是熟饭,就算长老们不愿意,如今也已经没有了办法;对于自己的王后,头曼还是劝解了一番,并且答应王后,尽快解决此事,保证自己的幼子顺利继承王位。阏氏见自己的丈夫答应了,也就不再闹了;头曼之所以这么痛快的答应夫人,心中其实是有自己的想法。因为他发现,每次面对冒顿时,自己总有某种愧疚的心理,毕竟那也是自己的儿子。
头曼想来想去,一方面觉得冒顿没有什么过错,自己总不好找个牵强的借口就把冒顿杀了,那样一来势必会引起众怒;另一方面又觉得整天面对冒顿,心里实在是感到别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将自己的心思对阏氏讲了,阏氏为他出个主意,让他支走冒顿,也省得他每日心烦。
头曼本来很有头脑,但所谓当局者迷,他也没细想这样做的后果,就让冒顿东巡边境,监视东胡的动静。
冒顿听到父亲的命令内心狂喜,自从回到匈奴,他也每时每刻都在担心,自己的父王会以某种借口杀了自己,如今听到可以领兵在外,那么自己的安全就有了保障。“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这个典故冒顿还是知道的,故而他当即答应下来。
冒顿受命一刻也不敢耽搁,当即带领艾哈赤和其他忠于自己的骑士离开了头曼,向东进发。到了东方边境,冒顿以守卫边境为由,暗地里开始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势力。
头曼的本意是想将冒顿支开,让他远离权力的中心,如此一来,对自己以及自己的幼子就没有了威胁。他没想到,冒顿盗马从月氏逃回的传奇已经深深的印在匈奴部落间那些骑士的心中,他们都以能够追随冒顿为荣,并且愿意为他效死力。听说冒顿在东边招募骑士,匈奴好多勇士都纷纷加入其中,一个月时间,冒顿手下竟然汇集了一万多匈奴的将士。
对于自己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冒顿也没有想到。一开始他是很高兴的,毕竟这一万多人都是自己的武装,但时间一长,冒顿发现,这些人良莠不齐,很难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乌家特战队员草原上射杀月氏骑士的行动给冒顿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他知道,要想保卫自己,成功的继承王位,自己的手下就必须有一支向乌家子弟那样的军队。数量可能不需要很多,当然若有也是越多越好,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些人一定要绝对的忠于自己。该如何做到这一点呢,冒顿冥思苦想,也不得其解。
这一天冒顿带着艾哈赤,以及其他几十名兵士在草原上巡视,忽听天空传来大雁的鸣叫声。他抬头一望,见一只头雁正在招呼同伴,其余大雁随后鸣叫响应,然后排成两行,跟在头雁身后向远方飞去。冒顿望着雁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