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渐离 第(2/3)分页
“那你的手有所恢复吗？”
高渐离摇摇头，“我尝试过，但是不行，这双手彻底废了。”
孟无离紧咬钢牙，“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
高渐离苦笑着摇头，“报仇，我的仇都是嬴政所赐，若没有秦军攻燕，我们何至于此，你能帮我杀了嬴政吗？”
孟无离一愣，他没想到高渐离是这种心思。
高渐离拢了拢头发，“我听说那嬴政也很喜欢筑声，现在我只盼着有朝一日能遇见他，让他听听我的筑声，好寻机杀了他，替我和荆轲报仇，替燕国的百姓报仇。”
孟无离看着高渐离那瘦弱的身躯，看着那双因为残疾而变形的手，不知为何，心中竟觉得眼前这人似有无穷的力量。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留了些银钱。
高渐离笑笑，“你是怕我活不下去吗。”
孟无离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希望你活得好一点。你若想杀嬴政，我帮不上忙，我只是想说，荆轲那么强的武功也失败了，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你觉得你可以吗。”
“呵呵呵。”高渐离冷笑几声，“荆轲的武功你是知道的，我不相信嬴政会强于他，我只相信一点，荆轲之所以失败，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你说的也对，天下间除了那盖聂，我也不大相信还有什么人是他的对手，不过结果就是如此，真相我们也无从知晓了。”孟无离说到这看着高渐离，“倒是你，就算能遇上嬴政，你又怎么刺杀嬴政呢。”
高渐离眼神中透过一丝狡黠的光，用手慢慢地将筑的后面打开。孟无离一看，筑中居然藏着一块铅块。
高渐离眼神中透出炽热的光芒，就像昔日他击筑时情绪若到高昂时眼泛红光一样，“只要能让我接近嬴政，我会用此筑砸碎他的头。”
“那你呢？”孟无离问了一句。
“我。”高渐离呵呵的冷笑几声，“我不过是一个废人，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只要能除掉那天下的暴凶，我又怎会在惜这残破之身。”
孟无离见高渐离心意已决，知道不可强求，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将银钱留下，“我们人各有志，只能祝你得偿所愿了。”说完，站起身形，就要离开。
“等一等。”高渐离站起身，用他那形如鸡爪的手抓住孟无离的手臂。
“你准备去哪里呢？”
“我得到线索，乌家堡派人准备到会稽去，我要跟着前往，将乌家堡的人斩尽杀绝。”
“乌家堡势力很大，高手众多，就连寻常的弟子都不好对付，你与他们交过手，这点应该很清楚吧。”
孟无离点点头，“这点我知道，但我就是要报那断臂之仇。实不相瞒，这几年我除了闭门苦练，还网罗了一批手下，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与乌家堡一死相拼。”
高渐离脸上浮起笑容，“好，你既然有此决心，我也成全你。”
孟无离不明白高渐离的意思，心中暗想，“以你现在的情况，又能如何帮我呢。”
高渐离也不多说，直接从孟无离的腰间抽出了长剑。孟无离当然知道高渐离不会害他，但也不解高渐离这是何意，眼睛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你看好了。”高渐离说完，竟然伸出左手，拇指扣无名指和小指，中指前伸，食指略弯，右手则长剑平伸，剑尖略沉，成一古怪的剑式。孟无离微微摇头，“你这剑式好生奇怪，我一时之间看不出究竟。”
“看不出不要紧，但你要牢牢记住。”高渐离说完，将剑还入鞘中。他双手筋脉断后，手指伸缩间已然无力，方才抽剑举剑之间可以说已经耗尽平生之力，待到将剑入匣，双手不由自主地突突乱颤。
“这是蓟城城外我与谡下剑宫弟子闵廷章交手时他重创我的剑式，曹秋道临死之前将他的剑谱留给了闵廷章，并且为了破解盖聂的快剑，还当场留了一招。闵廷章的武功你是知道的，当时还在你我之下，我当时虽然心存大意，但闵廷章能用此剑式一招间就重创了我，足可见此招的威力。”高渐离看看孟无离，“现在我把这一剑演示给你，望你善加揣摩，领悟此剑，说不定会对你有所帮助。”
孟无离点点头，“我记下了，回去之后我会好好研究的。”
高渐离笑了笑，“荆鸿离去，边塞无声，当年我们意气风发，想着做一番大事，如今荆轲惨死，边东山授首，你我又成了残废之人，我时常在想，是我们那时杀戮太重了吗？”
孟无离右手将左臂衣袖挽起，露出里面那铁铸的弯钩，“我虽然失了一条臂膀，但他给我的甚至比我身体完好时还多。”
高渐离看看铁钩，禁不住纵声长笑，“好、好，你既然有此决绝之意，我自当如昔日易水河畔送荆轲一样，为你送行。”他说完，跌坐在地，双手抱起长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