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之所以能战胜东方六国,固然有秦军装备精良,士卒训练有素,后勤补给到位,领军将领优秀,战略战术得当等诸多有利因素,但还有一个方面也是不容或缺的,那就是秦军的情报系统。
在作战的关键时刻,秦军的情报系统都将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局势通过他独有的传递渠道交到主将手上,供领军主将进行分析决策,为战场的胜利赢得了主动。可以说,秦军每一次胜利都离不开秦军情报系统的支持。同样,秦军胜利的消息也是由情报系统在第一时间反馈给诸如嬴政、李斯等大秦帝国的决策者。但凡事都有意外,秦军作战再勇敢,也不见得每次都有获胜的消息,这一点对于正在淮泗之地的赵佗来说完全可以理解,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秦军居然败得这样的惨。
赵佗看完谍报的时候,两手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最后仰靠在椅上,久久无语。他手下的中军官很是诧异,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还是第一次看到主将这样的情景。
中军官是赵佗的心腹,同时也参赞军务,因此他也没有避讳,而是悄悄地将这份谍报从帅案上拿了起来。“哗啦”一声,看完谍报的中军官双手一抖,竟然让谍报竹简掉在了地上。中军官一脸苍白,看着神情落寞的赵佗,“将军,这怎么可能。”
赵佗直起身子,看着自己的手下,“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但谍报已经传来,你能不相信吗?”
中军官从地上拾起竹简,重新将其放在赵佗的帅案之上,一言不发地看着赵佗。此时,帐门外一些赵佗的心腹将官听到帐内传来的东西掉落地上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进帐观瞧,见主将赵佗痴痴地坐在椅中,更是满脸的不解。
中军官看看满营的将士,又看看赵佗,只见赵佗轻轻吁出一口长气,“你念给大家听听吧。”
中军官会意,再次拿起那份谍报,又看了大家一眼,这才缓声念道:“西呕国主将桀骏于曲江设伏,夜攻我军,大破之,主将屠雎战死,我军伏尸流血数万,屠雎一路近全军覆没。”
听完谍报,帐中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茫然不知所措。直到最后,才有一名将官低声道:“屠雎将军乃我大秦之名将,不想今日竟丧身于南越,实在是可惜。”
赵佗长叹一声,“不久前,屠雎还曾为陛下上表,说百越战事进展不顺,主要是军粮匮乏,希望陛下能征调民伕,开凿灵渠,沟通湘江与漓江,以此保证军粮的供应。听说陛下为此事,虽在东巡途中,还依然与众位大臣商议,不想结果未定,屠雎将军竟然为国捐躯了,实在是可惜。”说着,连连摇头。
中军官道:“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佗道:“当初陛下本想以我为将征讨百越,是我军务繁忙,染上重症,这才让屠雎为将,代我出征。我病好后也担心屠雎战事不利,故才向陛下请旨,在淮泗之地集结军马,为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必要时可以做屠雎的后援,不想竟真的发生这种事了。”赵佗说到这看着众将,“你们都跟我南征北战多年,如今屠雎战死,我想这个消息如果陛下得知,大为震怒的同时也必定让我率军出征,再攻百越,你们这就各自回营,早做准备。”
“诺。”众将躬身施礼,应了一声后转身出账。
赵佗又吩咐中军官,“我心情不畅,你也准备一下,稍后带领两名军士同我出营,我们到郊外走走。”
中军官应一声,自去准备。
赵佗独自一人站在军帐之中,又看看案上的谍报,不由得自言自语,“听说陛下已经联络那神通无比,纵横七国的项少龙,协助秦军进攻闽越,何以那边如今竟是半点消息皆无呢?难道百越真的这么不好取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赵佗头疼不已,听到中军官回复说已经准备好了,赵佗暂时放下心事,由中军官陪同,带着两名军士,乘马向郊外而来。
淮泗之地也在长江南岸,山水之美自有一番韵味,只是赵佗今日心情皆无,虽信马由缰,却也无心风景。
中军官知道赵佗心情不佳,故而选的路线也都是景色优美的所在,他用手指着江岸一处所在,对赵佗道:“将军请看。”
赵佗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见远处烟波浩渺,一叶孤舟正乘风破浪而行;近处清风徐来,吹得江边的绿柳随风起舞,两个头戴竹笠的人正在树下垂纶,好一派悠闲自得的景色,动静俱佳,远近皆怡。
赵佗点点头,“不错,确是一派好风景。”
此时,一名垂纶者手一甩,一尾江鱼被钓离江中。中军官道:“将军,不如我们买上两尾鱼,今晚尝尝鲜,您看如何?”
赵佗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中军官让两名军士去到江边,想那垂纶者买鱼。
两名军士答应一声,放下手中兵器下到江边,招呼那两名垂纶之人。中军官和赵佗下了马,看着他们相互商议,看起来是谈妥了价格,然后要从鱼篓中拿鱼。突然之间,那两名垂纶者竟然从鱼篓中抽出两把短剑,随手刺进了两名军士的小腹,二人当即倒地。
赵佗和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