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佗的邀请,让赵大也没推辞,跟随赵大回到军营。
赵佗手下众将听说是赵大救了自己的主将,都纷纷向赵大致谢。赵大含笑,一一与大家打个招呼。晚上,赵佗摆酒,谢赵大救命之恩,二人才把酒言欢,各述离别之事。
原来这赵佗乃是赵人,也算是赵国王室一个远亲,家道中落后赵佗投身军伍,成为赵军中一名低级的将领。有一次赵雅出去办事,赵佗所在的部队承担起护送赵雅的任务,由此与赵雅相识。赵雅得知赵佗与自己有远亲关系后对赵佗很是照顾,并通过李牧给赵国的军方过了话。一来这赵佗确实有些本领,为人也不错;二来这赵雅乃是赵孝成王的胞妹,李牧也需给几分面子,因此赵佗在军中提升很快,后来成为了军中一名高级将领。
赵佗知恩图报,对赵雅也甚是恭敬,遇到合适时机也到赵雅的府邸拜望过。其时赵大正是赵雅身边第一家将,二人由此结识。后来赵雅被其胞兄赵孝成王抛弃,惨死异乡;李牧抗秦有功,却被赵幽缪王处死,弄得国破家亡,赵佗由此改变了想法,不在为赵国王室出力,并投降了秦军。其后赵佗屡立军功,逐渐被嬴政赏识,军职也逐级升迁,直至成为秦军的将军,并成为秦朝开国之初的大将之一。
赵佗久在军中,虽知道赵雅惨死之事,但却不知道赵大已经跟随了项少龙。他还以为赵雅身死,门庭冷落,赵大定是漂泊江湖,四海为家,故而今日一见是赵大救了自己,不由得欣喜异常。
赵大杯酒之间也没说自己现在已是乌家堡的人,就是顺着赵佗的意思,说这些年自己不过餐风露宿,流落江湖,当年的那些家将自赵雅死后各谋生路,已经不知去向。
赵佗想起当年赵雅对自己的照顾,心中也生出无限感慨,与赵大喝了一杯,席间道:“赵大,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留在我这吧。我这里虽是戎马生活,但至少比你在江湖飘荡强上一些,你看可好?”
赵大看出赵佗乃是一片赤诚,想了一想,点头道:“好吧,这些年我四处流浪,也确实有些厌倦了,只是我不懂得军务,怕是也帮不上你的忙。”
赵佗见赵大答应下来,很是高兴,笑道:“你不用帮我什么忙,留在这里保护我周全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那桀骏如今看来料敌深远,他第一次刺杀我不成,想必还会有第二次,如果我到时真的奉命攻打百越,他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想要刺杀于我。”
赵大点头,“这个你放心,有我在,定不让那桀骏的奸计得逞。”二人说完,各自开怀大笑,这一夜尽欢而散。
赵佗为找到一位得力帮手而高兴,嬴政却为损失一员大将而恼怒。
秦军的情报系统效率之高,世所罕见。在赵佗得到屠雎战死谍报的三天后,这个惊人的消息就摆在了嬴政的案头。而此时,嬴政正在东巡的路上。
邯郸古城又一次迎来了这位伟大君主的莅临,但这一次,嬴政心中没有对故国的深深怀念,没有重返故乡的喜悦,有的只是愤怒与焦虑。
屠雎战死的结果是嬴政想不到的。自从商鞅变法以后,秦国日益强盛,开始频繁对东方六国用兵。在那么多年的战争中,主将身死的情景只出现过一次,那就是华阴道上魏国信陵君合五国之众,射杀了秦军大将蒙骜,也就是蒙武的父亲,蒙恬的祖父。自那以后,尽管秦军还偶有败绩,例如桓奇败给赵国李牧等,但主将身死的情况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但今天,这种噩耗再次降临了。
嬴政很久都没有拍案而起的愤怒表情了,他已经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擅于不怒自威了。可他越是这样,他的那些臣子就越是害怕,因为内心的愤怒是有力量的。而现在,包括李斯、蒙毅、赵高在内的诸多随行大臣,都感受到了这种愤怒。
嬴政让众位大臣依次将战败的谍报传阅一遍,等到众人看完了,才环视了众人一眼,开口道:“当日我曾与屠雎计议过如何征讨百越,屠雎献五路进兵之策,让各路秦军扼守要害,切断百越各部落的联络,形成各自为战之势,这样便于我秦军行动。我深以为然,这才让屠雎认主将,接替赵佗征讨百越。屠雎忠勇可嘉,甘愿身先士卒,亲自任第三路主帅,讨伐最危险的西呕国,不想今日遭受奸人设伏,战死疆场了,实在是可惜。”
众位大臣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嬴政这番话不咸不淡,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此都没有开口。要知道秦军军法最严,一方面鼓励各级将校杀敌立功,凭军功可以得到快速地升迁;但另一方面对战败之人也是严惩不贷,例如桓奇在肥累败给李牧,谁都知道那李牧乃是绝世名将,除王翦之外无人可敌,但你桓奇既然碰上了,就算不能取胜,至少也要全身而退,这样才可免于追究与处置。桓奇以十万之众,与李牧一战之下落得全军覆没的结果,按秦军军法是要问斩的。要不是丞相李斯求情,又考虑到桓奇是项少龙一手提拔的,嬴政这才给个面子,将桓奇贬为庶民,否则根本不能放过他。后来嬴政亲信大将李信领精锐秦军三十万伐楚,被化名项燕的项少龙击溃,也是全军覆没,嬴政毫不客气,同样将其贬为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