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仞这一开口,项羽立刻可以确定,当日集贤镇上,燕仞果然在场,否则他绝无可能将当天秦舞阳的话语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想起那天的情景,项羽也不禁叹了口气,“确实如此,秦舞阳那天就是这么说的。”
宋义听到此看这闵廷章,“闵大侠,您遇见的奇事是否与少堡主说的秦舞阳差不多呢?”
闵廷章点点头,“当时的情景的确很像,但如果我遇到的那个人如果像秦舞阳那样报上自己的名号,我想不至于引起我的注意。”
季布接了一句,“那你说说,你遇到的事奇在哪里?”
闵廷章道:“那个人杀了人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冲着四周大喝,说他名叫项伯,来自项氏一族。”
“什么。”项羽听到这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那个人说他来自项氏一族,是我们乌家堡的弟子吗?”
“这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闵廷章示意项羽不要激动,“江湖子弟快意恩仇,权贵之间明争暗斗,乡邻之间仇恨记心,这些都能引起争斗,失手杀人也是寻常之事,我本不介意,但此人居然自称是项氏一族的人,我就想一探究竟了。想乌家弟子除了你们,就只有远在塞外的乌家堡,我想如果项堡主另派有弟子做事,人选也一定会慎重,绝不会发生这等事。”
项羽道:“您说的不错,定是这厮假冒我们项氏一族的名义在外面为非作歹,胡作非为,败坏我们的名声。”
闵廷章点点头,“项羽说的不错,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这也是我停留在那详细追查的原因。我想,如果那个人真如项羽所说,那么我就会出手剪除此人,决不能容他继续生事。”
宋义老成持重,知道闵廷章定会细细查访,问了一句,“那后来如何?”
这句话也是大家想问的,听到宋义问出来,燕仞也道:“是呀,那事情后来如何发展,闵大侠又查到些什么?”
项羽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个冒充乌家弟子的人的身份,他也问了一句,“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
闵廷章道:“那个自称项伯的人其实已经是个中年人了,身高能有六尺,不胖也不瘦,与寻常人等并无两样。据我观察,他杀的那个人在当地名声也不好,不然,那项伯杀了人后何以没有人报官,也没有人上前拘捕那项伯呢。”
宋义听到此似乎想到什么,插话道:“闵大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这件事的?”
众人听到这句不着边际的话都很奇怪,不由自主的看向宋义。项羽、龙且等虽说是后来结识宋义的,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彼此都有一些感情,谁都不好意思询问宋义,何以说出这样的话。这里面唯有燕仞是外人,与宋义不熟,此刻听到宋义说这么不相干的话,不由得开口道:“大人问这句话,好像与此事关系不大。”
宋义摇摇头,“非也。如果闵大侠是在楚国它地遇到这件事,我自然不会询问,但如果闵大侠是在楚国居巢遇到的这件事,我想其间就会有关联了。”宋义说着,目光看向闵廷章。
宋义原本是楚国的令尹,可谓位高权重,他既然如此肯定,想必里面定有深意,由此众人的目光又转向闵廷章,等着他怎样讲。
闵廷章看着宋义,微微点头,“大人说的不错,我就是在居巢遇到这件事的。”
闵廷章这句肯定的答复又激起了大家的好奇之心。燕仞见自己方才的问话有误,还想纠正一下,不想龙且已经抢先开口,“宋大人,何以你这么肯定这件事发生在居巢就没有人上前拘捕那项伯呢?”
宋义笑笑,“不瞒各位,楚国未亡之前我原本是楚国的令尹。按照楚国的制度,令尹是有兵权的,只不过楚王负刍继位后,为了集中力量抗衡秦国,故才将我的兵权一并移交到楚王胞弟,昌平君的手上,由他统一调动楚国的军队,这件事我想少堡主应该会知道。”
项羽曾跟随自己的父亲项少龙率领楚国将士击败过秦国大将李信,因此知道宋义说的不假,当下点头道:“大人说的不错,这件事龙且和季布也都知道。”
宋义道:“具体的我就不说了,但我身为楚国令尹,在执掌兵权的时候曾做过一件事,那就是详细了解手下将领的出身,以及他们宗族的所在地。楚国领军将领大部分出自屈、斗、巫臣等族。但不要忘了,在这些将领的身边,还有一些副将和偏将,他们才是楚军的中流砥柱,大部分作战任务也都是由他们率领楚军来完成的。我调查过,在这些人里面,来自楚国项家的将领最多。而楚国项氏宗族的所在地,就在居巢。”
当年项少龙为了不使嬴政起疑心,曾假借楚国项氏之名,化身项燕,带领项羽、龙且、季布以及楚国名将屈定、景骐等人在西陵城、鲁台山等处连设七道伏兵,三日三夜不眠不休,让李信率领的二十万秦军全军覆没,为楚国赢得了一线生机。楚国原本有项氏宗族,这件事项羽等也都知道,但闵廷章和燕仞却是不知道此事。尤其是燕仞,听宋义说完后吃惊不小,对宋义道:“您的意思那项伯是楚国项氏,而非乌家堡弟子了?”
宋义道:“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