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一听眼睛一亮,“但不知秦墨弟子是何人,现又在哪里?”
范增摇摇头,“秦墨的弟子叫苦获,也是很有本事的,只不过他来的时机不好,正逢秦、楚连年交战,我们楚墨弟子又自称隐灵派,行事非常低调,所以他最初根本毫无线索。但墨家子弟不畏艰辛,苦获毫不气馁,费尽心力,最后终于找到了我们。只是他心力交瘁,加上在山中染上楚中独有的瘴气,因此交代完他的目的后没有多久就故去了。”
听到又一位墨家子弟死去,项羽三人都不禁有些遗憾。
范增手一拍,画像缓缓升起,消失不见。范增看看项羽三人,“这就是我们墨家全部的秘密,三位将军今日即已知晓,当为我们保密。”
项羽道:“夫子放心,兹事体大,我等三人对此事绝不提及半句,至死方休。”
“若如此,老夫感激不尽了。”范增说完,对着三人座上施礼。
项羽拦住范增,低声道:“夫子既是楚墨,但不知楚墨弟子对秦墨的提议有何想法?”
范增笑了笑,“墨家三分,楚墨弟子不多,秦墨势力几乎消亡,齐墨势力听说在秦灭齐国后也转入地下,因为嬴政依然秉承昭襄王的做法,对墨家势力严加防控。墨家连遭变故势力大不如前,所以我们楚墨弟子商量的结果,认为如今大秦势力正盛,我们需要暂避锋芒,因此公子所请,老夫只能告罪了,还望公子勿怪。”
项羽心中有些失望,但想起父亲项少龙的告诫,要他需要等到天下有变方可举兵起事的话语,再想范增说的目前秦国势大的话,知道其并没有彻底拒绝,也就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默默积蓄力量,等到那一天到来时,务必要请这范增出山,辅佐自己。”
范增将项庄叫来,让他与项羽重新见礼。项庄是楚国项氏年轻人的领袖,在宗族子弟中很有威望,但他却对范增尊崇敬仰,暗地里已经成为墨家门徒,算是范增的弟子。而今老师让他追随项羽,他又知道塞外乌家堡的声名,自然满心欢喜,并且一口答应让那些宗族子弟与自己一道,辅佐项羽日后成事。
项羽问计于范增,孟无离的事究竟要如何处置。范增想了一下,对项羽道:“孟无离既然与乌家堡仇恨难解,那就绝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趁其手下在居巢伤亡殆尽的时机,对其展开追杀,勿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项羽想起围剿孟无离时,并没有发现其得力手下卫邪的踪影,知道孟无离暗中还有一定的势力,再想起自己当前刚刚替嬴政平定闽越,行动上不会受到限制,当即答应下来。
众人分析孟无离可能逃窜的路线,范增道:“如你们所讲,孟无离手下卫邪定是自闽越起就没有跟来,那么他的路线只有一个,那就是定是从闽越北上。”
龙且道:“夫子可否分析一下,那卫邪北上是何用意?”
范增沉思一下,“听说始皇帝嬴政东巡薛郡,登泰山封禅,然后在琅琊郡流连三月不去,最后突然前往泗水郡,他的南下路线与卫邪北上路线有交汇,会不会是去行刺嬴政。”
项羽点点头,“这个可能的确是有的。那孟无离是燕国四大杀手硕果仅存的一位,荆轲、高渐离皆死于嬴政之手,他确实有理由行刺嬴政,只不过以卫邪的身手绝无可能成功呀。如果想行刺,还是应该由孟无离亲自动手才是。”
“如果除去这个理由,那就只剩一种可能,那就是卫邪并不是去行刺,而是去面见什么人。”
项羽想起赵大离开乌家堡给自己传信遇伏的事,又想起会稽郡伯父项梁当日的分析,不由得点了点头,“公子扶苏与我父商定,由我出兵平定闽越,想这件事何等机密,但送信的赵大却遭到孟无离半路伏击,说明定有人为其通风报信。我们这边绝无可能泄漏,想来定是秦国朝堂之上有人走漏了消息。如此看来夫子分析的很有道理,孟无离见事情不顺,让卫邪去见什么人,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众人一听都觉有理,由此项羽决定,第二日即启程,沿泗水郡、琅琊郡这条路线寻找孟无离,争取除掉此人,永绝后患。考虑到离家已久,项羽征询宋义意见,让宋义父子带领一组乌家战士返回会稽郡,向伯父项梁、妻子虞姬和妻弟虞子期报平安,自己则带领龙且、季布和剩下的六组战士继续搜寻。至于闵廷章,不属于乌家堡,因此只能征询意见。闵廷章想起那一晚燕仞讲述的淮阴韩信一事很是好奇,当即决定与项羽同往。
有闵廷章这样的高手相助,无疑胜算大增,因此项羽等很是高兴。当晚,项庄杀牛宰羊,众人欢宴一晚,并且特意邀请了楼无心前来。席间,楼无心听项羽说起已经与范增深交,并且收归了楚国项氏很是高兴,当即决定,将自己手下那五百敢死之士也让给项羽。项羽大喜,因为他知道楼无心手下那支队伍非同一般,乃是战场上冲锋陷阵之将,有此得力后援,日后起兵可以弥补很多不足。
项羽与项庄约好,让他照顾好范增。又与楼无心约好日后收编队伍一事,当晚是尽兴欢醉。第二日,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