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离没想到刘邦真的刺伤了夏侯婴,从二人一个惊讶,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孟无离确定这二人不是在作伪。他伸手一抹、一斩,就让长剑离开了刘邦的手。
刘邦看着夏侯婴,“砰”的一声坐在凳上,也不知是什么心情,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夏侯婴也不觉疼痛,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刘邦,脸上的神情说不清是恼怒还是悲伤。
二人的争吵其实早已经惊动了武三娘和外面那些喝酒的人,只是武三娘素来知道刘邦、夏侯婴等人要好,虽听见争吵也不以为意,只是给其他人换酒时顺势看一眼。
待到刘邦真的伤了夏侯婴,武三娘大吃一惊。外面的酒客也有人看到了这一幕,当即起身离开了。武三娘赶忙走进来,见夏侯婴肩头还插着那把剑,恨声道:“刘邦,你喝酒上脑了是不是,不知道夏侯婴是你的兄弟吗。你伤了他,外面已经有人报官了。”
刘邦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中五味杂陈。孟无离让武三娘找来一块布,对夏侯婴说一声“忍着点”,跟着抽出长剑放在桌上,随后用自己身上的伤药为夏侯婴止血,然后用布将伤口包扎。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干什么,伤人的是你吧。”接着,两个人大步走了进来。
孟无离抬头一看,见前面一人身形细长,一脸正容,想来是不苟言笑之辈。跟着的那人身形宽大,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风度,让人肃然起敬。
刘邦看见这二人,脸上露出喜色,“萧何、老曹,你们来得正好……”他还想再说,萧何已经摆手制止了他,同时看着孟无离,“你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大但,敢伤朝廷官吏,你不知道夏侯婴已经被举荐为县吏了吗?”
孟无离一愣,他可没想到这被刘邦称作萧何的人一张口就将伤人的过错指认在自己的头上。他虽是久历江湖,但却从来没有与下级官吏打过交道,更不可能知道这些人被称作“刀笔吏”,手掌翻覆之间就可以决定人的生死。
孟无离一时之间还没明白,还以为萧何定是看到自己给夏侯婴包扎伤口以致误会了,却不知萧何和曹参听到酒客报官,得知现场的情况后已经决定这样做了。按照《大秦律令》,刘邦身为泗水亭长,代表的是当地的官府,失手伤人要从严审判的。萧何是沛县的狱吏,已被举荐为功曹,其位置则由身后的曹参接任,连番提拔之下,这才有夏侯婴被举荐的事,这就是萧何口中话语的由来。
萧何与曹参久为官吏,自然知道刘邦伤人的后果,他们与刘邦、夏侯婴交情深厚,遇事的第一反映就是栽赃嫁祸,将罪责推给孟无离这等不相干的人,从而保护自己的朋友,因此一出口就是官家口吻,先给案子定了性。
刘邦正自六神无主之时,眨眼之间自己已经置身在事外了,虽觉萧何这样做未免太对不住孟无离,但心中也知道萧何其实是为了自己,犹豫之间也没开口。
夏侯婴从刘邦伤了自己的那时候就一直看着刘邦,想看看这位平日里与自己称兄道弟的人还要干什么,因此整个心思都放在了刘邦身上,根本未注意到萧何的言辞。
孟无离虽没有与萧何等下层官吏打过交道,但他身边的人不是燕丹,就是赵高这等位高权重之人,因此对萧何的官家口气到不陌生,当即道:“你说我伤人,有何凭证?”
曹参一伸手,就将桌上的长剑拿起,指着剑上的血迹道:“此乃物证,你是人证。”手指着刘邦,“他是人证。”再一指夏侯婴,“他是当事人。这所有证据加起来,你还有何话讲。”
夏侯婴此时回过神来,站起来道:“老曹休要胡言,我……”未等他说完,萧何一把按住了他,“你不用多说了,伤害朝廷官吏是重罪,就算他是一时失手也是不行。”
曹参对孟无离道:“走吧,跟我们到衙门去吧。”
孟无离此时已经明白了萧何与曹参的用意,对刘邦点点头,“你的这些朋友确实不错。”他手指着曹参手中的长剑,“这是我的剑,把他还给我。”
“此乃呈堂证物,需经县令大人过目的,怎可还你。”
孟无离冷笑一声,向曹参走去。曹参和萧何一进门就将罪责推给了孟无离,他们可不知道孟无离是谁,也没来得及听刘邦和夏侯婴说明,心中就以为不过是一名寻常人士罢了。此刻见孟无离有些恼怒,曹参还以为不过是正常的反应,长剑当即一指,口中道:“你想做什么,想造反吗。”
在座诸人只有夏侯婴知道孟无离武功深不可测,赶忙道:“老曹不要。”
夏侯婴的用意是想提醒曹参你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但曹参却误会了。他以为能与刘邦和夏侯婴一起坐下喝酒的,怎么着也是与二人相识的,而今自己为了朋友嫁祸他人,又用剑指着人家,夏侯婴定是心中过意不去了,故才说出这句话,当即道:“我会手下留情的。”
孟无离听到这话不怒反笑,一句话不说,竟是一直向曹参走来。曹参本不想动手,只是见对方已经迫近,再无回环余地,口中喝一声“站住”,长剑直指孟无离肩头。
曹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