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邪跟随孟无离的时间很久,还真学会了孟无离不少的本事。他一个人站在墓碑前,保持按剑的姿势,足足等了有一个时辰。
卫邪是否焦躁燕仞不知,但他自己躲在树上,心中却是万分的焦急。他一方面担心卫邪会发现自己,另一方面对这件事也不知如何收场。眼见日色偏西,这荒山大冢配合着山风凄厉,更显诡异。燕仞就觉四肢冰冷,手脚麻木,他感觉实在坚持不住了。
就在此时,山脚下又上来三个人。燕仞在树上远远望去,差一点没从树上跌落下来。因为他看得很清楚,来的三人中,中间的那位正是韩信。
这一发现可震惊了燕仞。他虽然不知道韩信烧完香烛纸钱怎么失的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韩信绝无可能又跑回山下。可如今现实摆在面前,燕仞又不能不信,他擦擦眼睛,想要看的更仔细一点,就是这一点动作,惊动了墓碑前的卫邪。
卫邪本来就高度戒备,身旁越是无人,他就越紧张。看着地上香烛纸钱烧成的灰烬,他判断出此地方才一定有人,但上山的路自己方才走过,根本未见有人下山,那么烧纸的这个人去了哪里呢?
卫邪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因此右手紧握剑柄不放,全身都处在一触即发的状态当中,忽听背后树上传来响动,当即知道上面藏着人,脚跟一旋,身子已经拧了过来,长剑出鞘化作一道寒芒,直刺树上的燕仞。
燕仞正想细看来的三人,就见剑光耀眼,知道已经被卫邪发觉了,赶忙飞身下树,长剑同时离鞘,反刺卫邪。
卫邪一时之间哪想到树上是燕仞。他飞身上树的同时,也已经看见山道山又来了三人,心中还以为他们与树上之人是同伙,共同设伏对付自己的呢,当即剑光一错,竟从燕仞的剑影中钻了进去,左手就要去抓燕仞的肩头。
燕仞上次在闽越时与卫邪狭路相逢已经交过手,知道自己不是卫邪的对手,而今见卫邪竟然从剑影中浮光掠影,翩翩而出,心中更是大惊,赶忙手臂一甩,身形急速下坠。
卫邪一招落空,身形交错之际已经看清这人是燕仞,但他却误会了,更以为即将到来的三人是燕仞的帮手,说不定还是秦宫的高手,共同来捉自己的。危境之中,卫邪下手更不容情,何况他本来就想擒拿燕仞呢。卫邪在树上偷眼看去,见山道上的三人已经走近,知道若不能速战速决,今天自己恐怕就难脱身,当即一个旋身,从树上绕了出来,背后再刺燕仞。
燕仞听得身后剑刃破空之声传来,暗想卫邪来得好快,他头也不回,一抖手,绳标倏地飞出,后发先至,疾射卫邪。
当日在闽越之时,卫邪就领教过燕仞的绳标绝技,心中已有准备,待见眼前寒光一闪,赶忙挥剑挡开,同时身形斜飞,防范燕仞后续的攻击。
燕仞虽然绳标落空,但也赢得喘息之机,几个起落,向山下而来。此时上山的三人已经看到柳树旁有人激斗,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均是面色凝重,并加快脚步迎了过来。
居中的韩信见到有人在墓前争斗,心中已经开始担心这二人的来历,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左侧的那人却已经暗下决心,务必要除掉这二人,不允许有人窥视这里的秘密;右侧那人想的却是,韩信这是什么意思,居然引二人在此争斗,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
三人心思各不相同,但步调一致,都迎了过来。相比前面的三人,燕仞心中更畏惧后面的卫邪,因为他知道,卫邪在此,孟无离也就不远了,他们知道自己与项羽等有过交集,必然不会放过自己。
眼见三人挡住去路,燕仞沉声道:“给我让开。”手中长剑一领,一招两式,分刺左右。
右侧的那人见长剑来到,对左侧那人道:“陈兄,你我谁先出手?”
左侧那人笑道:“都一样,看谁能最先打倒他。”说着,竟从腰间抽出一根鸭蛋粗的木棍,向长剑砸来。
燕仞但觉一股劲风袭来,心想这人力气好大,长剑化虚为实,攻势都对准了右侧那人,不想剑光耀眼,右侧那人不退反进,竟抢先攻到。
燕仞没想到这二人武功都不弱,登时被一棍、一剑逼迫的后退几步。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的卫邪已到,长剑霍霍,拦住了用棍的那人。
原来卫邪见燕仞与所来之人动上了手,立刻就知道他们绝不是一伙的。既然不是同伙,卫邪当然也不会让他们伤了燕仞,因为他还想捉住燕仞呢。
用棍之人见卫邪攻上,心中也很纳闷,何以我们未来时他们自己动手,我们到了他们反倒同仇敌忾了。只是卫邪的剑来得好快,一时之间他也不及思索,只是用棍拦住了卫邪的剑,同时对右侧那人道:“田兄,我们这次可以不用争了。”
那人大笑道:“好,你我一人一个,看看谁有头功。”说话的空当,长剑竟将燕仞裹在其中。
韩信站在圈外,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居然两不相帮,而是径直走到墓碑前。见一切没有异常,韩信知道这两个陌生人并没有发现秘密,因此心里也放了心。
燕仞哪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