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想,现实的问题已经摆在了眼前,处理不好,李瞻的家人一定会认为自己有可能也是疑犯,而陈胜那一边更有可能认为自己出卖了他。陈平左思右想,猛地想起了孟无离。
那日清晨在裕溪河边初见孟无离,陈平就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陈平心想,“既然自己左右为难,不管出不出面都会里外不是人,莫不如让孟无离替自己出手,将李瞻手书交给他的管家。如此一来,两面都可以不得罪,自己也可以洗脱罪名了。”他想到这立刻起身来见孟无离。
孟无离听陈平讲完自己的来意,又听陈平说完自己的难处后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既有一种球踢出去,最后又回到自己手上那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同时对陈平也有一种全新的认识,暗想这个人的狡猾出乎自己的预料之外,非但见事明白,更主要的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明哲保身。
孟无离看着陈平笑道:“公子的难处我理解,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弄不好会惹祸上身,我想知道如果我替公子办成此事,我能有什么样的好处呢?”
陈平笑道:“此事看起来凶险万分,但那是指我而言,对您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机会。”陈平说到这身子微微前倾,靠近孟无离,“李瞻公子是当今丞相李斯的儿子,他的兄长就是三川郡守,我们这的封疆大吏。如果您能帮上忙,让李瞻因此活命,李家对您定是感激不尽。裕溪河畔那晚,想来您有对手与您纠缠不休,如果您借助李家的力量,还愁对手不破吗?”
孟无离点点头,他虽然知道李斯和项少龙有很亲密的关系,绝不会帮助自己,但对陈平短时间就能发现这个时机还是很欣赏,于是道:“你说的不错,不过我帮助了李瞻就会得罪陈胜。那个人你也知道,手下人很多,关键的一点是,他的来历很神秘,我担心他也有很深的背景。如果是那样,到时我怎么办呢。毕竟我行走江湖,总有人追杀与我,我可是头痛得很。”
陈平摇摇头,“你放心,陈胜绝不会这么想的。”
“那又是为何,有什么理由吗?”
陈平笑道:“那一晚我为两位做和事佬,陈胜说的很清楚,他与那齐国田横有约定,要共同起兵反秦。绑架勒索李瞻不过是他筹集军资的伎俩而已,假如您将手书交给李瞻的家人,陈胜非但不会怪罪于你,谢你还来不及呢。”
“陈胜不会事后杀人灭口吗?”
“决计不会。”陈平轻轻摇头,“您想想,大秦刚刚平定六国,士气正盛,虽说现在有五十万精兵陷身在百越地区,三十万精兵布防在北疆防备匈奴,但以大秦的动员能力,一旦内地有战事发生,再发动十万大军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大秦兵甲之利天下闻名,陈胜与那田横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贸然行事的。他这次成功勒索李瞻,一定会遵守诺言将其放回。这到不是说陈胜怎样讲信用,只不过是为了下次能继续勒索做准备。李瞻无足轻重,但李家的财富却是陈胜想要的,既然如此,他又怎会怪罪于您呢。”
孟无离心想,“这陈平还真是巧舌如簧,若是一个不知道内情的人,听他这样一讲,想必会为了巨大的利益而立刻答应。”
孟无离故作沉思,然后看看陈平,“公子所讲确实很有诱惑力,但你要知道,陈胜有了这次就会有下次,若是如此,我这次帮他,下次他必然还会找我,这样反反复复我岂不是又被缠住了手脚。”
陈平暗想这孟无离果真不好说服,但面上神情不动,“那日我做和事佬,孟先生想必也听到了,陈胜说他和那田横、韩信都属于一个秘密的组织。实不相瞒,我听完后回去反复思索,有理由确定,他们应该是墨家弟子。”
孟无离久在燕国北疆,对墨家知之甚少,听完陈平的话有些不解,“墨家又会怎样?”
“简单点说,墨家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而且门徒遍布天下,最主要的,墨家弟子可以为了一个信仰甘愿赴死,决不后退。”
孟无离听到这来了兴趣,“那就是死士了。”他虽然不清楚墨家是怎么回事,但死士的威力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一个人倘若悍不畏死,就会爆发出令人胆寒的战斗力,若能得到众多的死士,项羽那些人又岂在话下。
“您想想,陈胜想要反复勒索李家,必定离不开您的帮助。假若您的对手找到您想要对您不利,陈胜为了自己的利益绝不会袖手旁观。以墨家的实力,加上李家的帮助,不管您的对手是谁,您都不用再害怕。”
孟无离回想万柳林陈胜那些手下死战不退的场景,对陈平的话不由得又多信了几分。他心想,“难怪陈胜有恃无恐,敢对李斯的儿子下手,原来他果然有背景。”孟无离看看陈平,“公子口舌不亚于昔日的苏秦、张仪,你的这个忙我帮定了,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