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胡亥的叙述,再看着胡亥因激动和兴奋而涨红的脸,赵高满意地点点头,“公子表现的很好,你的这番说辞相信一定能够在皇帝心中留下好印象,只要按照我教你的去做,你的地位还会稳步上升的。”
胡亥拱手道:“这都是老师的功劳,如不是您教我这样讲,我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呢,只是我向父皇求肯,希望他能带我出巡,却被父皇拒绝了。”
“这没有什么,你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赵高笑了笑,“毕竟你的前面除了公子扶苏,还有公子高、公子将闾等人呢,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要慢慢的来。只要皇帝不停地出巡,你就一定能等来机会,毕竟皇帝也没有带其它的公子吗。”
胡亥似有所悟,“老师说的不错,只是有一点胡亥还不明白,请老师指点。”
“你且说来听听。”
胡亥道:“何以老师教我说的话都能正中父皇下怀呢?”
赵高一听笑了,心想,“这孺子已经十余岁了,怎么还是孩子的想法。”当下道:“我当何事,原来是这个。原因很简单,因为事情本来就是如此发展,任谁都会这么理解的,特别是李斯等人,更会如此。”赵高说完呵呵笑了几声,转身扬长而去。
回到府上,赵高在书房坐了很久。“不管怎样,通过这件事,李斯与朝臣之间的关系应该有了裂痕,像御史大夫冯去疾、内史蒙毅等或许都是李斯怀疑的对象,只要他们彼此开始猜忌,李斯的地位就会不稳了。皇帝出巡,摆明是支持李斯,如此一来,李斯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自然有人向我靠拢。”赵高冷冷一笑,“李斯地位不牢,他支持的扶苏自然会受牵连,现在孟无离相信就在阳武,只要我让其再弄出点动静,说不定皇帝连扶苏也会猜忌了。”想到这,赵高牙关一咬,“嬴政、扶苏,你们杀我妻女,这笔账我是一定要算的。”
赵高命阎阿二将孟无离留给他的那组杀手找来,让他们火速赶往阳武县城去见孟无离,告诉他始皇帝嬴政要东巡此地,要他在皇帝东巡期间制造一些事端出来。至于李瞻,由于掳走人质的效果已经显现,其人已经无所谓了,没有必要非得带到咸阳来,或杀或放,由其自行抉择。
这五人受命,马不停蹄赶往阳武城。这一边,赵高命家人快速为他准备行装,因为他知道,从李斯得到消息再到嬴政那里,相信已经过了几日了,为了及时赶到查明真相,始皇帝嬴政这次出巡一定是轻装简从,绝不会如上次一样大张旗鼓。
事情果如赵高预料的那样,嬴政不等朝堂之上宣布圣谕,直接拟旨,让嫡长子扶苏监国,丞相王绾、博士淳于越等协助扶苏处理国政,宣丞相兼太尉李斯,内史兼禁卫军统领蒙毅,御史大夫冯去疾和廷尉赵高连夜觐见,命他们各自火速准备,只带一千禁卫军,六辆辇车随行,天明即出发东巡,路线即是三川郡、东郡、殇郡、颍川郡等。
李斯没想到始皇帝嬴政会做出即刻东巡的决定,更没想到其行动会如此快速。虽然他为此忙的是不亦乐乎,但心中却充满了对嬴政的感激之情。因为他知道,嬴政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充分的相信他,支持他,并用无声的语言说明,他并没有猜忌自己。
确定不是皇帝动的手,李斯心中爽快无比,他相信,就算没有皇帝亲临,单凭乌家弟子就能解决此事,更何况皇帝现在还亲自为自己坐镇呢。至于其他的大臣怎么想,李斯已经无暇顾及了,他相信,只要抱紧皇帝,其它的都可以迎刃而解。
嬴政对赵高的表现最满意,在如此短的时间,准备的这样充分,足以说明赵高是个人才,日后也定能辅佐大秦做出更大的功绩。想起邯郸城中处死碧玉,以及后来扶苏禀报赵高女儿自尽的事,嬴政觉得,今后有必要对赵高好一点,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一位重臣了。
蒙毅和冯去疾对皇帝有点不满,这么重大的决定自己竟然事先一无所知,还算什么朝中重臣。当他们从各自的渠道得知皇帝此次仓促东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李斯儿子被掳一事的时候,心中更是不爽。“皇帝对李斯也太好了吧。就算李斯位极人臣,皇帝重视,但如这等私事,怎么也不至于皇帝亲自出马吧,而且还是连夜准备,天明即刻启程,这算怎么回事呀。”二人心有怨气,加上事发突然,自然忙中出错,待到天明临出发时才发现,六辆随行辇车中竟然有一辆是破损的。这可是蒙毅的过失,他虽然为嬴政近臣,受嬴政信任,但此时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冯去疾更惨,他忙活整夜,竟然忘了向其他监察御史打招呼,交代工作。如果说辇车破损还算是工作疏忽,但工作出现纰漏可就是态度和能力问题了。嬴政看着前来自行请罪的蒙毅和冯去疾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诫他们日后做事务必小心谨慎。蒙毅和冯去疾是满脸通红,诺诺而退。就在此时,嬴政宣布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命令,“从今以后,由太尉赵高掌管国宝玉玺,凡皇帝谕旨,均需由赵高在上面加盖玺印方能颁布实施。”
李斯大惊,不明白皇帝何以将如此重要的职务授予赵高。但他此时记挂幼子李瞻的生死,也无暇深思了;蒙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