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亡母墓前,卫邪为了救燕仞曾与其交过手。直到现在卫邪还记得,韩信当时出手时曾说了一句,这一剑叫笑问苍天。卫邪不知道那一剑是如何落下的,只知道随后自己身上就多了九处剑伤。卫邪曾问过孟无离,但孟无离检验过伤势后只是连声说这剑法好奇怪,却并没有说明原因。今天再见韩信,卫邪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因此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逃去。
刚跑出去约有一箭之地,卫邪就看到闵廷章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他收住脚步,又扭头看看逐渐走近的韩信,一时间不知道该选择从哪个方向突围。
闵廷章看着卫邪,“以多欺少非是我辈行为,你可以选择一个,只要你能突围而走,我们绝不为难与你,就看你的运气了。”
闵廷章话刚说完,卫邪已经长剑出鞘,飞身直刺韩信。昔日闵廷章护送赵大到会稽郡见项羽,在翠绿谷曾经受到过卫邪的围攻。卫邪亲眼所见,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自己手下众多杀手依然杀不了闵廷章。那一战給卫邪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他自知远远不敌闵廷章,故而选择了还不是很熟悉的韩信下手。
淮阴斗剑,韩信固然伤了卫邪,但并没有制其于死地,因此卫邪心中觉得,选择韩信可能会再次重伤,但至少还有机会闯出去。以闵廷章的为人,一旦自己闯出去,他绝不会为难自己。
望着飞来的一剑,韩信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卫邪听,只是口中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选我。”跟着卫邪就看到一道剑光,随后自己手中的剑就一段段开始寸断,紧接着就感觉从手腕到手臂,再到肩头,都像被蚊虫叮咬了一下,然后就是满眼血光,最后好似听到韩信又说了一句,“这一剑叫天路难行。”
一瞬间,卫邪好像明白了何以这一剑叫“天路难行”,原来每走一步都要停顿一下,否则这一剑为何不是痛快的杀伤敌人,而非要一剑剑的斩落呢。卫邪想明白了这些,也感觉到这最后一剑斩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随后就再无知觉。
闵廷章望着地上自手臂到头颈九处要害受到重创的卫邪的尸身,不由得点点头,“好厉害的剑法。”
韩信笑道:“雕虫小技,难入闵大侠法眼。”
闵廷章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卫邪剑法不错,能练到这种地步可见他很是用工。都是我辈中人,我们将他就地埋葬吧。”
这一战虽然没有找到孟无离,但能将他身边全部的党羽剪除,众人还是很高兴。大家回到阳武城,项羽亲自将李瞻送到其兄长李由的府上。兄弟相见,自然不胜欢喜,李由见弟弟李瞻面容憔悴,知道他这些时日定是心力交瘁,吃了一些苦头,当即叫人为李瞻安排沐浴更衣等事宜。
送走李瞻,李由重又对项羽见礼,再次感激他对李家的恩情。项羽赶忙还礼,对李由道:“将军何必客套,乌家堡与将军的令尊交情深厚,这件事我们既然知道,就绝不肯袖手旁观的。”
李由点点头,“少堡主话虽如此,但这件事关系到父亲在皇帝面前的声威与尊严,若处理不当,非但我胞弟受损,恐怕我全家都要遭受朝臣的弹劾,所以李由对少堡主的厚恩还是感激不尽的。”
项羽听说了,李由为救嬴政受了伤,当即安慰了几句。李由摆摆手,“身为武将,这些许小伤算不了什么,是皇帝爱护臣下,才让那些御医为我医治的。”说到这,李由看了看项羽,“少堡主,李由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项羽笑了笑,“将军有话但说无妨,只要我项羽能做的,一定鼎力支持将军。”
李由闻听此言脸上荡起笑意,“其实这件事也不是很难,只不过我思来想去,觉得交由少堡主最合适不过。”
项羽有些不解,心想如此简单的事情和必还要我去做呢?他心中虽想,但面上神色不变,“既如此,请将军说说,到底是何事。”
“是这样的。”李由往前探了探身,“我想要少堡主护送我家二弟到咸阳去。”
项羽一愣,“皇帝东巡,将军的令尊一定会陪王伴驾,应该就在阳武,何以将军还要我护送李瞻公子到咸阳呢?”
“实不相瞒,皇帝已经结束了此次东巡,离开阳武回咸阳了。”
项羽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嬴政东巡这么大的事,难道就因为在博浪沙遇刺就草草结束了吗?李由看出了项羽的不解,笑道:“皇帝在博浪沙遇刺,虽然被惊扰了一下,但毕竟毫无无损,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回咸阳。只是一来发生行刺事件毕竟影响了心情,二来就是还有其他的事,让皇帝不得不回去。”
项羽看着李由,“军国大事项羽本不该问,但此事……”
项羽欲言又止的意思李由当然明白,他看看四周,一摆手,让全部人等都退了下去,然后对项羽道:“这件事虽然机密,但对乌家堡而言,却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说出来之后,还望少堡主不要外传才好。”
“这个自然,项羽绝不敢私泄给外人的。”
李由点点头,“若不是信得过少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