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以后,刘邦成为了汉王。有一次他大宴文武,萧何借着酒劲,也仗着自己与刘邦的关系,曾经私下问过刘邦,可有斩蛇一事,是否如外界所传的那样惊险。
刘邦有些醉了,就如当年一样,他拍拍萧何的肩膀,“那些话唬外人可以,你怎么也会信。蛇虫就算再大也是怕火,我不瞒你,当时我仗着酒劲靠过去用火把乱晃,那长蛇就游走了,只是我嫌他走得慢,就把手中长剑扔出去斩它,凑巧碰到它的身子,好像划伤了它。”
“为何不亲手斩了它?”萧何做个斩的手势。
刘邦不解地看着萧何,“你傻呀,那么大一条蛇,万一把你吞吃了怎么办。”
又过几年,刘邦大宴群臣,他又喝醉了,这次是连襟樊哙问他斩蛇的事。刘邦手指萧何,意思是让樊哙问他。萧何想起刘邦过往惨败逃离时,为了不让追兵追上,曾有狠心将自己妻子、儿子推下车的事,已经知道刘邦是个将自己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像这样的人,又怎会轻易涉险去挥剑斩蛇呢。但刘邦已经是九五之尊,因此萧何对樊哙的提问也只能是含笑不语。
嬴政的车驾十月离开了咸阳,出武关,沿丹水、汉水流域东进,并于十一月顺利地到达了云梦泽。两湖之地湖泊众多,尤其是江汉平原,大湖套着小湖,小湖连着河流,简直是一片泽国。放眼望去,水气弥漫,受日光照射有云蒸霞蔚的景观,让远方景物模糊不清,如在云雾之中,又似梦中所见,古云“云梦泽。”
尽管如此,云雾和水气也只能遮挡低矮的湖面,苍梧山挺拔俊秀的身姿依然呈现在嬴政的面前。
“李卿,远处是哪里呀?”
李斯靠近两步,“陛下,那就是苍梧山呀,昔日五帝之一的舜帝就是在那里崩故的。”
嬴政点点头,“三皇五帝皆是一代明君,是我们理应效仿的榜样,既然知道舜帝崩与苍梧,我们虽不能亲到,但无论如何都要遥祭一下。”
李斯受命,当即吩咐内侍准备香花纸烛等一干祭祀之物。
嬴政首先拈香祭拜。他看着苍翠无边的苍梧山,心中暗暗祷告,“舜帝,昔日朕路过君山,没有在香妃祠祭奠你的两位夫人,以致有江神献玉之事。而今朕在这里遥祭与你,也算有此心意了。”
嬴政祭罢,众大臣也跟着上香,袅袅青烟直上云霄。甲士随后将香花纸烛焚烧,投进云梦泽。
祭奠完舜帝,嬴政好像放下一件心事,因此心情也显的很好。李斯见状,将早已准备好的表章呈给了嬴政。
嬴政展表一观,原来是李斯建议废除六国间原有货币,在全国范围内统一使用秦币作为市场唯一流通货币的表章。当时,秦并有六国已有十余年,收复河套地区和征服百越也有数年,统一中国后秦国虽施行了多项安定国家的政策,例如统一文字、度量衡等,而且也对西南地区进行了开发,在全国推行郡县,但惟独货币依然沿袭过去的形式。在李斯的建议之前,市面上使用的常用的货币就有布币、刀币、贝钱和圆钱等多种钱币,一是使用起来十分不便,二是给交易双方的结算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因此,统一货币及结算制度、统一货币铸造便成了当务之急。
李斯不愧是治国理政的能手,随着全国经济的逐渐恢复并发展,他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更关键的是,李斯还在表章中提醒始皇帝嬴政,一旦统一货币,货币的铸造权就会归国家所有,大秦会因此多出一笔稳赚不亏的财政收入。
嬴政看后大喜,当即在表章下面写了一个“可”字,并让李斯全面主持、推行这项工作。
在李斯的主持下,秦国规定:货币形式以黄金为上币,以镒为单位,每镒重二十四两,以铜半两钱为下币,一万铜钱折合一镒黄金。同时严令珠玉、龟、贝、银、锡之类作为装饰品和宝藏,不得作为货币在市场上流通。此外,货币的铸造权收归国家所有,私人不得铸币,违者定罪。
李斯首次提出的铸币税的观念,此举被后人认为是经济史上的一个创举,对后世的影响可谓大矣。当初由他所主持铸造的圆形方孔的半两钱(俗称秦半两),因其造型设计合理、使用携带方便,一直使用到清朝末年才真正退出历史舞台。
至此,李斯完成了他辅佐秦始皇匡扶天下、治理国家过程中最后一个历史使命。可以这样说,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名相重臣比比皆是,累世之功也不乏其主,但大多不过功在当朝,时过则境迁。但我们纵观李斯在治理国家中的这些作为,几乎每干一件大事都能产生影响千年的效果,并荫及后代,这确实是难能可贵的。司马迁在《史记》中评价李斯时说:李斯作为一个普通平民事秦,利用机遇和能力辅佐秦始皇终成霸业。如果不是因为种种无法让人容忍的恶行(杀韩非、建议焚书、篡改圣旨)毁坏了他的声誉,那么他的功绩实在可与周公、召公相媲美了。
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对于李斯来讲,不管怎样,通过统一货币这件事,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又变得重要起来,这就足够了。
嬴政在云梦泽歇息了三天,一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