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我等乱讲。”这人擦擦嘴角啃鸡腿留下的肥油,“实话就对您说了吧,刚开始您说斩杀白蛇我还不大信,但现在不同了,一是皇帝东巡证明了,二是夫人亲眼看到了。我听人说,秦国地处西方,西方属白,因此他们历代君王都祭祀白帝。蛇就是龙呀,只不过在地上化为蛇,代表上天。而今这蛇身为白色,又在西方挡路,正寓意是西秦呀。今大人您挥剑斩蛇,足见您是顺天应人,铲除大秦势力,想来您今后可以代替大秦,成为天子。”
哎呦,这番话一出口说的刘邦心里热乎乎的,尽管他明知道这事毫无根据,但受人恭维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飘飘然。他笑着看向众人,“你们不要乱讲,这可是比逃避徭役的罪过更重呀。”
卢绾嘴一撇,“管他呢,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多一道罪名又有甚关系。”
大家嘴里吃着,依然连声附和,“就是,就是,管他娘的。”
刘邦很高兴,“好、好,假若真有那么一日,你们都是开国功臣,我定不会忘记大家,一定会与大家共享富贵。”
吕雉回到沛县是不管鞍马劳顿,首先秘密见了萧何,把刘邦的近况说与其听。萧何听完点点头,告诉吕雉此事暂且压下,待皇帝东巡过后才能审理,要刘邦稍安勿躁。
见完萧何,吕雉又挨家挨户到那些壮丁之家拜访。这些乡民都没有读过书,能有什么见识,想来所说的无非是我现在很平安,家人勿念之类的话,所以吕雉是信口开河,根据自己的想法安慰了这些人的家属。当然,吕雉话里面除了一些事实,也不忘搬弄那些听起来匪夷所思的怪异之事,让这些人听来,刘邦简直就是一个上天垂爱,留下异相的英雄,跟着他,包管日后可以飞黄腾达,富贵逼人,说的那些家属不停掉泪,并表示感谢刘邦收留了自己的家人,一定要跟随刘邦干到底,共享荣华富贵。
吕雉的工作很到位,不出几日,沛县的百姓间就开始有流言传出,刘邦的事迹被一再地夸大,到最后刘邦简直就成了救世的英雄。伴随刘邦事迹的,就是皇帝发现东南有天子气,因此东巡镇压的消息。两件事到后来融为一体,好像嬴政是专为刘邦而来的一样。沛县的一些热血青年,加上一些混的不如意的市井无赖听说这件事后除了热血沸腾,再有就是看到了出路。反正在沛县也是游手好闲,莫不如去投靠刘邦,说不定还有一个光明的出路。与是这些人或是三三两两,或是三五成群,结伴的,搭伙的,竞相往芒砀山而来。
刘邦知道这是自己夫人吕雉的功劳,因此也是来者不拒,将这些人全部接纳,同时让卢绾、任敖、周氏兄弟和那个为首的壮丁为头领,对这些人予以整编,没多少时间,竟然拉起了一支百人的队伍,做起了山大王。
樊哙不解吕雉的用意,按照他的想法,刘邦已经犯了重罪,如果再这样高调行事,岂不是自找麻烦,罪上加罪吗。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夫人,樊哙夫人当即来找姐姐吕雉。吕雉听完妹妹的话不屑一顾,问了一句,“是樊哙让你来的吧?”
樊哙的夫人点点头,“正是,他也是一片好心。”
吕雉哼了一声,“我知道他是一片好心,因此才没有怪他。你回去告诉他,刘邦倘若孤身逃匿,两个衙役足以将其擒获。现在他有百人的队伍,就算县守想捉他,也得掂量掂量。我这么做,就是让他有自保的实力,看起来高调,实则最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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