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自楚南公、卢生、英布和蒲田走后,桓楚牢记楚南公的话,坚决不下山。嬴政征发天下民伕,要么是北疆戍边,要么是骊山修墓,总之百姓徭役很重,有很多人如刘邦一样,都在半路逃亡了。这些人既不敢回家,又怕半路被官府缉拿,到最后都跑到了涂山。桓楚本就是因为这些事逃亡的,而今见这些人甚是困苦可怜,也就收容他们,慢慢越聚越多,竟成了一定的规模。
江南气候温暖,涂山之上也有平地,桓楚就和他们在上面垦荒种田,倒也能自给自足。项羽等听完桓楚的叙述都不禁很是佩服,其间钟离眛就对桓楚说出了项羽的请求。
对乌家堡,桓楚很是尊崇,特别是他知道是项梁救的自己的时候,更是满心感激。不过对于项羽的要求,桓楚很是犹豫,他看看项羽,“公子盛情与高义桓楚很是感激,只是昔日桓楚曾遇异人,那异人当日有话,叫我务必等到能有人举起禹王庙前的千斤巨鼎时,才让我下山出世,否则我必定不得好死,因此请公子见谅。”
项羽初听桓楚的言语,还以为此事难成,到后来听说是有条件的,心中有了计较。他笑了笑,“桓楚与钟离眛乃是当世英豪,自然不能轻易出世,这一点项羽很是体谅,不过既然有世外高人留下话语,说明此事也不是不能解决。项羽不才,愿试上一试。”
钟离眛和桓楚相互看看,都有不敢相信的表情。桓楚道:“那禹王鼎大有来头,乃是昔日大禹治水时,七十二路诸侯庆祝治水成功,在涂山与大禹齐聚时铸成的,鼎里面刻有铭文,详细记载了当日盛会的情况,据说重达千斤。”
项羽仔细地听着,等桓楚说完这才道:“既然这禹王鼎如此珍贵,我们就更应该去看看了。今日在座的都是当世的豪杰,我们在此相聚,岂不应了昔日的壮举吗。”
项羽的豪言壮语激起了桓楚的热血,他哈哈大笑,“乌家堡名言天下,少堡主果然也是非同凡响。你说的不错,今日在座的都是一时之豪杰。少堡主自不必说,龙且乃魏国名门之后,季布天下知名,虞家江南望族,项家楚国中坚,钟离眛素有大志,我桓楚吗。”他说到这想了一想,“我桓楚乃是东道主,自当尽地主之谊。”
众人听完都哈哈大笑
桓楚看向项羽,“少堡主,我们言语在先,倘若少堡主能力举千斤鼎,我桓楚和钟离眛自当追随少堡主,直到你功成名就;倘若您举不起这禹王鼎,出山一事日后请不要再提,以免伤了你我兄弟之间的和气。”
项羽点点头,“自当如此。”
“好,我今日就排下酒宴,与大家痛饮。待到明日,我们一起到那禹王庙前,看少堡主一展身手。”
第二日,众人随着桓楚的指引来到禹王庙前。遥想昔日大禹在涂山大会诸侯的盛况,众人都无限感慨。桓楚已备下香花纸烛,众人在禹王庙前祭拜了一番。
禹王庙前那尊三足巨鼎项羽其实早已经瞧见了,祭拜时,项羽心中也暗自祷告,“禹王在天有灵,助我举起这巨鼎,收服桓楚和钟离眛这两员大将。”
祭奠完毕,众人来到巨鼎前,见此鼎有五尺多高,青铜所铸,外面虽然因为多年的风雨侵蚀已经锈迹斑斑,但仍不失华贵的气度。鼎镬内镌刻有铭文,想是记载禹王会诸侯的盛况。巨鼎上粗下细,周围足够二人合抱,三只卷足支撑鼎身,几百年来屹立不倒。
龙且、季布等看看项羽,又看看这尊巨鼎,都不由得为项羽担心。项羽来到鼎前伫立,用手推推鼎身,试探一下重量,感觉入手沉重,知道桓楚所言非虚。
桓楚来到项羽身侧,“少堡主,一会若觉沉重切不可勉强,以免重蹈覆辙。”
项羽知道桓楚说的是昔日秦武王在周王宫举鼎的事,因力气不加,强自支撑,以致被鼎足压断脚掌,最后剧痛而亡。他知道桓楚乃是一片好心,不过是好言提醒,虽然如此,内心也被激起一股斗志。
项羽应一声不劳将军费心,跟着就绕着禹王鼎走了三圈。他调匀呼吸,心里呼喊一声禹王助我,跟着半蹲身子,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巨鼎的一只脚,跟着半边身子就贴在了巨鼎的上面,随后另一只手抓住了鼎口的边缘。项羽稍稍用力,一来是调整姿势,二来是试探一下这鼎的具体重量,觉得自己的力气尚可维持,猛地一塌腰,双膀用力,腰腹收紧,跟着吐气开声,喝一声“起”,这尊重达千斤的禹王鼎,竟被项羽举过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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