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了乌家堡的势力范围，我们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让乌家弟子去给项堡主传话。”

“就算我们赶到乌家堡，万一也来不及，那该怎么办呢？”

凌宇一愣，他可没想到燕仞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这种担心也不是不可能。凌宇想了一下，“公子坚毅果敢，待人宽厚，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倘若真如你所说，我们赶不及了，我想皇帝百年之后，大秦必乱，因为再也找不到比公子更合适的人选了。”

燕仞点点头，我想也是如此。

“我们不要说这种丧气的话，抓紧休息，然后还要赶路呢。”

燕仞看看凌宇，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迷茫却又不舍的神色。凌宇没注意到这些，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赶路上面。燕仞猛地一抬头，“你看，有人来了。”

凌宇循声望去，除了风吹草地泛起的波浪，再也没看见什么。他刚想问燕仞看到了什么，就觉心口一凉，一柄利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凌宇看着透胸而出的剑尖，实在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的同僚下的手。他艰难地转过身来看着燕仞，目光中满是询问的眼神。

“你别怪我。”燕仞看着凌宇，“我是燕国人，我也想光复我的国家。你也说了，只有公子扶苏死了，天下才能大乱，我们燕国复兴才有希望，所以我只能牺牲你，牺牲公子，阻止你们与乌家堡联络。”

血已经溢出了凌宇的嘴，他一脸死灰地看着燕仞，用尽最后的力气，“天下分，会再合，到时候你的燕国还是……”他话未说完，燕仞已经抽出了剑，并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你胡说，天下一乱，各国自会复兴，哪还会有什么再合的可能。”

凌宇不能回答了，他只是瞪着自己那双没有瞑目的眼看着燕仞，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

燕仞喘了几口气，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后一剑斩在马的屁股上，键马长嘶一声向前跑去。燕仞顾不上掩埋凌宇的尸体，他要赶回去演一场戏，好让公子扶苏彻底死心。之所以选择跑出来这么远才行动，是因为距离过近，会引起蒙恬的警觉。

燕仞咬咬牙，反手一剑刺伤了自己的软肋，接着又在自己的大腿上划了两个血口。他撕下衣襟将伤口包好，然后翻身上马，向原路返回。

项少龙也很着急，在他的印象里，嬴政死后赵高就假传了遗诏，派使臣到上郡去逼迫扶苏自杀。学历史时，项少龙记得高中课本上说得是赵高与李斯合谋，但与李斯交往多年的他始终不相信，李斯会是这样的人。不管怎样，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能尽快赶到上郡，一旦扶苏自杀，自己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乌言、乌果所选的都是塞外的骏马，真的可以说是奔跑如飞。尽管如此，马力也有疲惫的时候，所以每到这时候，项少龙也不得不放慢速度，让马自己调节体力。

他们出来已经有一天了，按里程算来，至少跑出来约有二三百里了，从地形上，已经到了草原的边缘。

乌言、乌果正值壮年，无论是武功、心智还是临机应变的能力都已经成熟了，这也是项少龙每逢大事都愿意带他们出来的原因。这一次也不例外，虽说都是纵马驰骋，但乌言是带领一组队员策马在前，乌果领一组队员负责后路，留一组队员跟随项少龙，以防万一。

乌言也在调整马的体力，一旦马力虚脱，再想缓过来就不是短时间的事了。四匹马小碎步的正自向前，前边突然出现了一匹无主之马。

与匈奴、东胡无数次的浴血厮杀，让乌言遇事已经处变不惊且时刻保持着警觉。换做常人看见这等怪事，定会上前一看究竟，但乌言想的却是怪异之事必有怪异缘由，他不敢造次，手一挥，身后那组乌家战士已经卸下连弩，四下警戒了。

乌言等了一下，确认这是一匹无主之马，这才慢慢地靠了过去，伸手抓住了马缰。这匹马正是凌宇的坐骑，它负痛跑出来一段路，看见自己的同类，当即嘶鸣不已。

乌言在草原久居，对马的习性了如指掌，此刻见马儿惨嘶，知道它是遇到了事情，想来是主人将他赶了出来。

草原广袤，若是没有马，几乎是不可能走出草原的。乌言心中奇怪，让马自行掉头，随着它缓缓而行，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行不多远，马儿就不在前行。乌言知道良马认主，也必定识途，当即跳下马来。他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草甸之上躺着一个人，胸前一片血迹，已经死去多时。待走到近前，乌言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他已经认出，昔日公子扶苏到乌家堡，请求堡主出兵帮助大秦平定闽越，这人一直跟在扶苏的身边，可以说是公子扶苏的亲信家将。乌言还记得，公子扶苏曾做过介绍，说这个人名叫凌宇。而今在这草原的边缘见到凌宇的尸身，毫无疑问，公子扶苏已经面临危险，乌言立刻起身，吩咐那组战士，“速请堡主过来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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