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的伤势是一剑穿心,一击毙命。
乌言看着项少龙,“堡主,您怎么看?”
项少龙看看无言,“如果你与人交手时,会不会有这种伤势?”
乌言摇头,“绝不会发生这种事。与敌交手时,前胸后心乃是重点防护的部位,我就算不敌对方,被人家杀死,但也决不会在这种地方给对方留下机会。”
项少龙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这种事情在交手时绝不会发生,既然如此,那么就剩下一种情况,凌宇身上的伤不是在交手时留下的。”
项少龙还未说完,乌果已经领悟,“堡主,我明白了。像这种致命的要害凌宇既然不加防护,那就说明杀他的人一定是他平时熟悉的人,凌宇想不到那个人会杀他。”
“不错,只有这一种可能。”项少龙抬头看着草原的尽头,“凌宇是扶苏最信任的手下,当年来乌家堡时还立过大功,这样的一个人除非万不得已,扶苏是不会将他派出来的,这就说明扶苏已经很危险了。凌宇赶路的方向是我们乌家堡的方向,看来是扶苏派他求援的,而对方也知道这种情况,所以杀了他,以绝扶苏的后路,对手是要斩尽杀绝。”
“堡主,我们这就赶往上郡吧。”乌言插了一句。
项少龙点点头,翻身上马,他心中在想,“李斯真的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吗。”
蒙恬度日如年,扶苏心急如焚,尽管他们知道上郡和乌家堡相距千里,凌宇和燕仞就算不眠不休,至少也得三天才能赶到那里,加上返回的时间,怎么也得五天。而今不过才两日,凌宇他们应该还在路上。就算是这样,扶苏和蒙恬还是每天不断的派人出去哨探,看是否有消息传来。
按照苏角和涉间的想法,既然皇帝不体恤戍边将士疾苦,滥杀无辜大将,莫不如带领三十万精锐渡过黄河,直逼咸阳,找皇帝问个说法。如果是皇帝的意思,这样的无道昏君保之无用,直接拥立扶苏登基;如果是佞臣当道,就以勤王的名义直接除之,还朝廷清平。为此苏角还劝蒙恬和扶苏,边关将士在外,与皇帝山高路远,不抵朝中佞臣,可以直接与皇帝见面,时日一长,皇帝自然亲小人,远贤臣。
蒙恬和扶苏一听都大怒,说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而今皇帝在位,拥立扶苏成何体统,根本是无稽之谈。
苏角也是一时激愤,他虽然久在边关,但也知道百越地区还屯驻着五十万秦军精锐,为首的赵屯和任嚣也都是当世名将。此外,在三川郡驻守的李由兵精粮足,倚河洛,靠荥阳,又有敖仓的粮食,由他拱卫着咸阳的大门,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味。
抛开这些不谈,就是在上郡,还有王离率领的五万铁骑。要知道这些人基本属于王翦的私兵,就算蒙恬也不能将其调动,每有军事行动,都要通过王离间接指挥。真的要起兵,王离的态度非常的关键。
王离是什么人,那是绝世名将王翦的孙子。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蒙恬知道,王翦和李斯都是项少龙推荐给嬴政的。而今皇帝使臣传诏,带的护卫竟然是李斯的家将,可见这件事已经是共谋的结果,按照王翦和李斯与项少龙的关系,蒙恬真的没有把握王离会帮自己。
这种种微妙的变化苏角哪里知道,蒙恬和扶苏之所以一直在等,就是希望凌宇能带回来明确的消息。一但项少龙表态,说他拥立扶苏,那么王离就一定会出手援助,到时加上蒙恬的三十万秦军和乌家堡的将士,足以与赵佗、任嚣的人马抗衡。以项少龙在七国的影响力,只要他振臂一呼,天下必将群起而响应,更何况在东南会稽郡,还有项羽一支人马存在呢。
蒙恬和扶苏相互看看,从对方的眼神中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此时他们休戚与共,算是同生共死。
蒙恬喝退了苏角,让其密切监视咸阳的动静。苏角刚想退下,就见涉间抱着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自外面闯了进来。
为了防止军心哗变,蒙恬让苏角和涉间严守机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因此除了蒙恬的亲兵,并没有旁人知道此事。此时涉间未经通禀就闯进来,可见事态很是紧急。
扶苏和蒙恬腾地站起身,伸手扶住了涉间。涉间紧张的口舌都有些僵硬了,“将军,禀将军和公子,公子属下燕仞受伤,受伤回来了。”
扶苏和蒙恬伸手接过燕仞,将其扶在椅中坐下,但见燕仞肋下一道剑痕触目惊心,血水混着汗水和泥水已经在衣衫上凝固。腿上还有两道剑伤,称交叉十字状,看来不是一个人所伤,说明燕仞是受人围攻所致。
燕仞身上衣衫破碎,神智已经昏昏沉沉了,苏角赶忙倒了一杯茶,让其喝了下去。
燕仞意识渐渐清醒,他抬头看见旁边的扶苏,赶忙想起身施礼。
扶苏一把将其扶住,“我来问你,可曾到了乌家堡,是何人伤了你,凌宇又在哪里?”
扶苏真是心急,开口就问了三个问题。燕仞还未回答,已经泪流满面。扶苏看看蒙恬,一颗心沉了下去。
就在此时,一名亲兵跑了进来,向蒙恬禀告,“启禀将军,王离将军说接到皇帝的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