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孔明六出祁山,北伐中原,走的不是祁山大路,就是陈仓古道,何也?因为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古时的交通状况和现在绝不可同日而语,三国纷争若是和大秦帝国相比,距离我们还近了有几百年的时间呢,那时尚且如此,更何况秦二世时期呢。
从颍川郡出发经上党郡到邯郸郡,再到原属于燕国的渔阳郡,这是一条路。由于李由有自己的想法,故意没让陈胜他们选择这条路,而是选择在阳夏出发,那么要想到渔阳,就只能暂且向东走泗水郡、琅琊郡、齐郡,走齐国到燕国的故道,最后抵达渔阳郡。
毫无疑问,这条路相比前一条路几乎可以说是绕了一大圈。应该感谢秦始皇嬴政,是他顶着耗尽民力的罪名,力主修建驰道,大大改善了当时的交通状况。若非如此,换做以前,陈胜他们如果想要去渔阳,还得先走到薛郡才行,比现在更远。
阳夏一地的闾左之徒倒没什么,他们要么也得这么走,但颍川和三川两郡的闾左之徒却是一路之上都在抱怨。驻防渔阳本来就不是他们心甘情愿的事,如今又平白无故地多走了这么远的路,要是不抱怨,反而奇怪了。
这些人当然不会知道这是李由的诡计,他们把全部的怒火都对准了那位二世皇帝胡亥。有的说这皇帝根本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昏君,弱智到连道路都分不清,害得我们多走这么远的路;有的说这皇帝不是弱智,而是一个恶人,如果他还有一点人性,就不会把他的那些兄弟姊妹全部杀掉,那都是他的骨肉至亲呀;还有的说这皇帝根本不懂治理国家,边关缺人,还从边关抽调军队驻防咸阳。天时不好,大家都吃不上饭,还让全国各地给咸阳送粮食,听说最初还不让送粮的吃咸阳的粮米;更有人说,这二世皇帝根本不及先帝。不管怎样,先帝征发民伕还是为了修驰道、修直道、开凿灵渠,抵抗匈奴保卫国家,百姓还是受益的,可这二世却是修阿房宫,修他的什么兔园,安全不顾百姓的死活。大家议论来议论去,最后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二世皇帝不怎么样,倘若是公子扶苏继位,相信百姓的日子一定会好过不少。
从始到终,陈胜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只是将这些穷苦壮丁的话记在了心里。
郑布和丁疾一路之上趾高气昂,觉得自己是李由的手下,是正规的军中将领,因此根本不把葛婴和宋留放在眼里。葛婴和宋留也很识时务,见郑布、丁疾如此,二人也事不关己,反正还有陈胜、吴广来管理这些闾左之徒,乐得省心。
陈胜可没闲着,自离开阳夏后,他就一直在寻找机会,准备与吴广叙话。这一次,他借劝解这些闾左之徒的时机,终于找到了吴广。吴广看到陈胜倒是很高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是当他听完陈胜之所以到阳夏的遭遇后,心中也生出了疑问。
“照陈大哥所讲,您之所以成为闾左之徒,完全是有人想害你的缘故。”
陈胜点点头,“想来是这样,若我估计的不错,应该是那位三川郡守李由做的手脚。”
“一个朝廷的郡守,为什么要害您呢?”
陈胜叹了口气,他四下看看确认无人,这才对吴广道:“我绑架李瞻勒索百斤黄金,那李由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想来那些黄金不是他个人所有,而是官府之物。李由迟迟找不回黄金,自然担心朝廷怪罪,当然恨我入骨。我将事情前后联想,那葛婴和宋留第一次到我家乡查访我,想来就是李由的作用。这一次征发闾左之徒到渔阳,据葛婴、宋留讲,名单上本来没有我,是我们颍川郡守钦点的我。我不过一佃户,想堂堂郡守怎会认得我,定是有人与他通信过话,这才把我强加上去的。”
吴广听到这眼神一亮,“你们不从颍川郡出发,非要到我阳夏来,领军校尉又是李由帐下的军官,如此看来,那李由是别有用心,就是针对于你。”
“你说的不错,应该就是这样。他定是查访到我到过阳夏,故而才心生怀疑。要我们颍川郡的人和他们三川郡的人到你们阳夏汇合,就是想看看我有没有什么动静。”
吴广点点头,“这李由心机很深,幸亏我们在阳夏没做什么,否则定被他的手下看出端倪。”
陈胜轻叹口气,“就算我们没做什么也不行,领军的郑布、丁疾没看出破绽,那么这一路之上他们也会千方百计的为难与我。就算躲过这一路,到了渔阳,他们官官相护,我的处境也是堪忧。”
“陈大哥你说的很有道理。”吴广看看陈胜,“边关凶险,死一些人很正常,他们随意安排个理由都容易致你于死地,我们还是要趁早计议。”
陈胜看着吴广,“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了。兄弟,为兄想问你一句话,倘若我被逼无奈,不得不反,你愿意助为兄一臂之力吗?”
吴广看着陈胜,脸上也是一丝表情都没有,“陈大哥能否坦诚相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胜抬头,看看彤云密布的天空,“兄弟,你不觉得这世道就像这天空一样,让人看起来没有丝毫见晴的迹象吗。”他又看着吴广,“我想过了,既然这世道如此,就算我加倍小心躲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