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看见萧何、曹参安然无恙心中狂喜,登时从马上跳了下来,几步来到萧何面前,开心大笑,“看来真是天不绝我等,我还担心你和老曹会有危险,不想你们这么快就脱险了。”
萧何也笑道:“这都多亏夏侯婴,是他救了我和曹参。”
原来县守将萧何、曹参拿住,还来不及送往牢狱,刘邦的前队人马就到了。县守和县尉忙于守御刘邦,对萧曹无暇顾及,就让手下将二人暂且押往后院看管。后院是县守府下人所居之地,夏侯婴是县守府中一名车夫,闲暇无事自然也在后院歇息。他一看萧何、曹参被绳捆索绑推推搡搡押进柴房心中大惊,赶忙上前打听。看守之人万万想不到夏侯婴是另有目的,还以为他只是好奇呢,也就把刘邦领人马回沛县,县守指认萧何、曹参勾连刘邦的事说了一遍。
夏侯婴听闻刘邦自芒砀山返回心中暗暗高兴,他谢过押解之人,故作整理马车,仔细观察了柴房前后的布置情况。为什么抓萧何与曹参,下人也不知情,他们只是奉命行事,由于县守没有过多安排,加上萧何、曹参本就是衙门官吏,因此这些下人对二人的看守并不严密。
夏侯婴看清进退的路线,将马车也准备好,瞅准时机将看守之人刺死,用马车载着二人从沛县另一座城门逃了出来。
县守捉萧曹二人的事很多人都不知情,到得城门口,夏侯婴谎称县守大人让自己载萧曹出门办事,让守门官吏快快开门。
沛县守军不过五百人左右,大部分都跟随县尉去防守刘邦了,其余的地方所剩无几。守门官知道夏侯婴是县守府的车夫,又看萧何、曹参安坐在车上,看样子确实是公干的样子。他试探着问了一句,“二位这是要去哪里呀?”
萧何微笑道:“朝廷重犯刘邦领人马来犯我沛县,听说是与反贼陈胜勾结在一起了,县守大人担心我沛县兵少,故而要我与曹参去临县借兵。”
陈胜起兵的事守门官也听说了,而今听闻要来攻打沛县,心中也吃惊不小。他心想,听闻这萧何是县守大人的心腹,难怪县守让他去公干,果然是军务大事。他不敢怠慢,当即打开城门,放夏侯婴出城。
夏侯婴担心有人追赶,因此出城先行了一段路,然后再绕城跑到刘邦这一边。刘邦侧身看看夏侯婴,伸手捶了他一下,“果然是好兄弟。”
这一下纯出自刘邦本心,出手间也没考虑力道大小,痛的夏侯婴咧了一下嘴。
见萧何、曹参无恙,刘邦心里有了底,他转身看着樊哙,“我给你三百军士,限你一个时辰去给我把沛县取下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樊哙知道刘邦说的是气话,但也是被激的怒火中烧,当即大吼一声,“休要一个时辰,我只要半个时辰就可以取下这城池。”他刚要领兵攻城,萧何一旁摆手道:“慢来,慢来。”
樊哙和刘邦不同,他虽然自己粗鲁,但对读书人却很是尊敬,一听萧何的话当即止步不前。
刘邦看看萧何,“老萧,你不让我攻城,莫非不想报仇了吗。我可实话告诉你,出发之前我已经把芒砀山的住所都给烧了,你就算想随我走,我们也无路可去了。”
萧何摇摇头,“不是这样的,这县守反复小人,又无端将我看押,这仇我怎能不报呢。只是我们现在用不上自己动手,只要将事情告诉城内百姓,他们就会替我们除去此害。”
刘邦、樊哙等有些不解,直勾勾地看着萧何,看来是希望他说得更明白一点。萧何告诉刘邦,说你的手下都是沛县人,包括家人、宗族兄弟、朋友等现都在城内,我们只要写下一份帛书,用箭将其射进城内,告诉他们实情,他们就知道我们虽然回来但进不了城,必定会怨恨县守,如此一来城内必定发生骚乱。到时只要再联络城中的周勃、灌婴、长者王陵等做内应,沛县唾手可得。
刘邦大喜,命手下取来棉帛,让萧何当即做书。萧何写了四份文告,让周昌、周苛、任敖、卢绾分东西南北四面,用弓箭将文告射进城内。
四人领命,翻身上马开始绕城奔跑,看准时机将穿在箭上的文告射了进去。
文告不长,大意是“天下苦秦久矣,如今陈胜已经举兵,且想要攻打沛县,刘邦挂念父老兄弟,已经率领乡中子弟返回沛县,不想却被县守所阻不能入城。倘若沛县城破,则家室不能保全,父子将惨遭杀戮,望城中百姓能起来诛杀县令,接应刘邦入城,可保大家太平。”
这一招攻心计很是厉害,城内百姓暗地里都知道自己族中子弟跑到芒砀山去跟随刘邦了,而今他们就在城外,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这哪受得了。此时城内的吕雉也听说丈夫回来了,摇动唇舌满街乱走鼓噪,加上周勃、灌婴等不断煽风点火,更加激起了百姓的愤怒之情。民心已变,场面就不可收拾,他们聚集起来开始涌上城楼。
城楼上县尉正注视着城外刘邦的动静,一旁歇息的县守看众多百姓涌上城来,还以为他们来是协助自己守城的呢,站起身刚想说上两句,躲在人群中的灌婴挥起手中的柴刀,将县守砍翻在地。
县尉大惊,抽剑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