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百姓还是有些胆怯,相互看看都哑口无言。此时一个声音传来,“刘邦回来是帮助沛县百姓守城的,手下也都是咱们乡中子弟,你身为地方官吏因何不让刘邦进城。”这话很有分量,百姓一听此言又开始鼓噪起来。
县尉循声望去,认得此人乃是沛县大户王陵。这王陵年纪比刘邦还大,但很有长者风范,素日里也是时常接济困苦百姓,捐钱给落魄家族修祠堂,盖宗庙等,很得百姓拥护和爱戴。如果是沛县百姓对刘邦一伙人是爱恨交加的话,那对王陵则是感激与敬重。
县尉见百姓又开始往上涌来,知道若控制不住局面,今天就很难收拾了,当即大喝道:“王陵,你鼓动百姓杀了县守,莫非也与那刘邦勾结,想要夺城造反吗。”他说着,手舞长剑直逼王陵。
县尉的本意还是想逼退王陵,毕竟其是沛县有名的富户,杀了他恐怕民心不服。但他的长剑挥动,样子确实要刺向王陵,斜刺里另一个声音喝道:“匹夫,你想倚仗权势杀人吗。”跟着一把剑伸出,挡住了县尉的剑。
王陵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好友雍齿,他知道雍齿性情急躁,刚想分说两句,让其不要轻举妄动,但雍齿长剑一领,已经斜刺县尉前胸了。
县尉举剑相迎,二人这一动手,矛盾立刻激化,众百姓一拥而上,就去抢夺其它秦军手中的武器。
城头这一乱,城下的刘邦、萧何、樊哙等看得一清二楚。刘邦大喝一声,“樊哙匹夫,还不攻城更待何时。”
樊哙领悟,大手一挥,领着几百人呐喊着向城上攻去。
城上的秦军分出部分兵力阻挠百姓上前,一些军士则准备还击。此时人群中的周勃、灌婴等看注意力都在城楼上面,二人悄悄下城直奔城门口。城门口有四名军士负责看守城门,周勃看准机会一个飞身,就将一名军士扑倒,灌婴如影相随,举起手中柴刀将这名军士劈死。等到其他三名军士反应过来,周勃已经拾起地上的长戈开始反击,灌婴也扔掉柴刀,抽出军士的长剑加入战团。
二人都是日后的猛将,对付三名士卒自是绰绰有余,片刻之间就解决战斗。灌婴举起长剑斩关落锁,随后双臂用力,就将城门打开。周勃冲出城外,长戈左右起处,将悬拉吊桥的绳索砍断,“咣噹”一声,吊桥落地,最后的障碍消除。
城外的卢绾眼尖,他正看着樊哙领军攻城,猛然看见城门口冲出二人,认出是灌婴与周勃,大吼一声“灌婴接应我们来了,随我冲进去。”跟着一马当先,直冲关口。
城口上的县尉正与雍齿缠斗,猛然间见吊桥悬落,城门大开,跟着看见城外刘邦的人马开始抢关。他内心焦急,心神就有些散乱,被雍齿抢步上前,长剑一挥将其斩落在地。
城上守军见主将身死,又见城门洞开,知道大势已去,立刻一哄而散。此时樊哙也登上城来,挥剑斩杀了几名军士,径直跑到王陵面前,“王陵大哥,今日多亏了你呀。”
王陵一笑,“这都是雍齿的功劳,快接应刘邦进城。”
刘邦绝没有想到,自己返回沛县非但可以合家团聚,竟然能夺得城池,号令一方。整个沛县一时间父寻子,女寻夫,乱成一团,刘邦和众人入城,再清点人数,队伍只剩四百多人,绝大部分都回家认亲去了。
刘邦知道此时不能强迫民意,他将后续的事情交给萧何、曹参处理,自己也回家搂老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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