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没有再讲什么。净生一直将我送至公司楼下,他默默地站在旋转门背后看着我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人虽然是离开了,但满脑子却都是净生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门口向我挥手告别的声影,“看来这次真的摊上大事了。”我想像着如果换成我、换成我又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和结果……
这样一想心里就越发焦躁了。
原本是准备回自己公司的,可摩托车骑到一半我却改变了主意,我骑车直接去了那条我“曾经看见过‘佛国天堂’”的地方。为什么去那儿我也不明白,我只是觉得应该去那里,而且我知道自己一不是为寻找那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二来更不会为了那个乌烟瘴气的性乱天堂。
边骑行边想,直到接近那条小巷口时我才想明白了我何以来到这里,我觉得似乎有什么在那里召唤我,我得去那里“打听点什么”,毕竟吉克阿支曾经就是被杀死在那条街上,我想在那里我或许会“得到”一点有用的什么……
小巷比上次来时萧条了很多。不少卷帘门都关着,上面还贴有《门面出租》或者《门面转租》字样的纸张。
那个胖胖好看的少\妇还在那里。她正背对着我在门前整理那堆颜色鲜亮的塑料生活用品。
“你好!”我问候着停下摩托车。
“嗯?”少\妇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我:“你想要什么?”她事务性问道。
“记不得我了?”我笑了笑,“上次在你这里借电话的那个人——穿背心的那个?”说着我用手在大腿上比划了一下短裤的样子。
“哦!原来是你哦。帅哥。”说完她面无表情重新勾下腰整理那堆东西。
“怎么还没有搬走?记得你说要搬走的。”我环顾四周问到——我注意到:在她家斜对面,上次曾闪过黑衣少\妇的那家门店,现在也关的死死的。
“你怎么又来了?”少\妇扫了一眼我的摩托车,“不会又是被老婆赶出来了吧?”少\妇有气无力打趣了一下。但看得出来她今天心情不咋样。
“大家好像都搬走了?”我答非所问问到。
“不搬走还等什么?”女人反问道。
“发生什么了吗?”我看着她。
“哼,鬼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这样回答我。但我却能够听出,现在她嘴里的吐出来的“鬼”字,已不再是一个形容词那么简单,我觉得里面肯定包含有特定的内容,是一个名词。
“我要四根那种凳子。”见她不想继续讲话,我指着她脚跟前一种好看的塑料小凳说。
“真要?”少\妇眉头皱了起来,她看着我。
“当然!呵呵。”我笑了笑,“专门来的嘛。家里需要几个这样的凳子。”我解释到,“上次你那么客气,我是专门过来的,反正在哪儿都是买。”我笑着说。
“嗯。你要哪种?”妇人似还是不相信我只是为了买凳子才来到这里这么简单。不过她没有再讲什么。
“挑那种素雅点的吧。”我指着一根上面印有蓝色小花的小凳说,却仍旧骑在摩托上没有下来。
“这个?”少\妇指着那根凳子。我点了点头。
“好吧。”犹豫一下,女人挑出四根凳子摞在一起,“你怎么带走?”她看着我。
“帮我找根绳子吧!”我说,“——有吗?”说完我熄掉火跨下了摩托车。
女人没有接话,她转身拿起一把剪刀从挂在墙上的一卷蓝色塑料软绳上剪下一长截来。
“还是我来吧!”见她准备捆扎凳子,我说,同时弯腰拿起那几把摞好了的小凳。见如此,女人将手里的绳子递给了我。
小凳很轻,摩托车后座处刚好有处类似于靠背的凸起,我三两下将它们固定在了上面。“好了!”我摇了摇凳子看是不是捆扎的牢固,“多少钱?”完了我转身问。
女人说了价钱。我从腰包里拿出一张百元钞票递到她手里,女人转身进去找零钱。
“记得你上次说要搬走的?”见女人在一个铁盒里翻找,我趁机再次问到。
“你记性倒好!”女人说着将一把零钱递给我。
“嘿嘿——”我笑了笑接过零钱放进裤兜里。
“换成你,你也会搬走!”女人冷不丁突然说到。
“怎么讲?”
“还怎么讲?”女人瞪了我一眼,“没有生意撒!”
“为什么会这样子?”说着我又环规了一下四周。
“为什么?哼!”少\妇鼻子里哼哼了一下,“你看看:整条街上有几个人?”说完她转头扫视了一圈,“是吧——鬼影子都没有几个!”女人说完准备进屋。
“怎么会这样呢?”我叫住了她,我问。
“怎么会这样?告诉你吧:进这里来的,白天都是些像你一样‘莫名其妙’的人,至于晚上——那就更不必说了!”女人站了下来,“都是你们这样的人——你说我们哪还来的生意!”女人跟着补充了一句。显然已经开始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