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同不同意随你吧，反正该讲的我已经讲了。”我说，“不过——呵呵，你就那么有信心可以阻止他们？”我看着他。本想将小殷已经怀孕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他，但想想算了，“还是等他们自己来讲吧。”我想。

“有没有信心另当别论。但作为父亲，我总得表明立场吧？”他笑看着我说。

“嗯。可以理解。”我表示赞同，“但我还是想说：我那舅子真不是坏人。这点我敢向你保证！”我看着他。

“我也没有说他是坏人，”老殷重新坐了下来，“但老弟你应该是知道的，那里面就是一个大染缸，一毒进去，出来五毒俱全！”

“也不是你说那样夸张啦——你也太绝对了……”我想起了自己在拘留所的那些日子。

“呵呵，难道我说错了吗？”他看着我，“对此，我想老弟你应该是‘深有体会’。”老殷意味深长的说。

“什么叫深有体会？”我反问道，眉头皱了起来。

“呵呵，”老殷笑了一下，“老弟前段时间那场‘壮举’——”他顿了一下，“我想——我想‘圈内人’应该没有不知道的吧……”他说。

“什么壮举？”我明知故问。

“哈！还学会兜圈子了。”老殷起身拿起一个纸杯，“不过说实话——”他打开茶叶筒倒出一小撮茉莉花茶进纸杯里，“对待这些人啊，有时候还不得不横一下！”他看了我一眼。

“你是听谁说的？”我看着他。

“听谁说的——”他笑了一下，“你以为月城有多大哦！”说完他走到饮水机边往纸杯里注开水。

“妈的！”回想当时的情形，一股怒气再次涌了上来，“他们分明就是故意整我！”我说，望了他一眼。

“嗯！”老殷点了下头，“工商局那次是故意整治你的。呵呵，据我所知，他们为此事前还专门开过一个‘碰头会’。”他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嘿嘿，这个你应该就不知道了吧……”说完他将茶水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

“真还专门开了会？”有点不敢相信，我蹙眉望着他：“你是听谁说的？”

“施建宏。”他又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是他！”感觉有点意外，“那——”我想了一下，“那他娃事后还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里突然感觉很气愤。

“呵呵，”老殷又笑了一下，“知道有怎样？他惹得起那些人吗！”说着他重新坐了下来。

“可——”我想说什么，可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合适的字眼，“不讲义气的狗东西！”忍不住骂了一句。

“义气？”老殷冷笑一声，“你也别怪罪他没有帮你，”他说，“据我所知吖，当时建宏其实是专门‘知会’了里面朋友的。”他看着我：“——不然你日子会有那么好过？”

“了解的这么清楚——”我斜眼看着他，“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施建宏是我亲侄儿。呵呵。”他又笑了一下。

“原来如此！哈——”有点诧异，忍不住感叹一下。

“嘿嘿……”见我如此，老殷再次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唉！他ma的地头蛇总就是地头蛇啊。惹不起惹不起！哈哈”半调侃说完我大笑起来。

“我还知道另外一件事——”老殷继续用他那特有的表情看着我。

“什么事？”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

“你抓到那个变态杀人狂的事情，这个建宏也告诉我了。”他看着我，“而且他还说很感激你，说如果没有你他也不会那么快升到大队长位置。”

“这事他也告诉你了？”我说，“不是说好了谁也不告诉吗！格老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确实没有乱说。”老殷说，“他只是‘告诉了我’！”他眼里闪过一道坚定又冰冷的什么。

“水深！”心里暗想。没有马上接话，我移开视线端起纸杯又喝了一口——茶水浓烈又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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