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生和吉克阿支，他们被‘滞留’在‘那边’了。”阿依说，她认真地看着我们。

“滞留？那边？”阿呷问，“什么意思？”蹙眉望着阿依。

“他们被困在‘那边’了！”阿依解释说，“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说的‘那边’是什么意思。”她分别看了我和阿呷一眼。

“好吧！”听阿依这样讲，阿呷有些不耐烦了，“就算如你说的他们现在被困在了何处，可这与你又有什么干系呢？你又何必去多管闲事！”

“我是不想管呀！”阿依说，“可我现在没有办法……”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意思？”阿呷问，眉头微蹙。

“唉，说直白点吧——”阿依叹了口气，“我现在算是被‘缠上’了，不过也无所谓！我先前不是说了吗：这也算一种报应、一种赎罪！哈哈。”她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声吓了我和阿呷一跳，我们忍不住对望了一眼。

“呃——”我想了一下，“阿依：你刚才说的‘滞留’是什么意思？是谁将他们滞留了？”望着阿依，我小心翼翼问道。

“滞留就是滞留呀！”阿依说，“至于是谁这么干——”她像是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是‘那些东西’吧……”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什么东西？你说清楚一点。”我紧跟着问。

“什么东西——”她想了一下，“我——我好像也说不清楚……”她望了阿呷一眼。

“为什么说不清楚？”

“因为——因为我——我也没有‘看清楚’什么……”阿依含糊其辞的回答道，眼神有点迷乱。

“阿蛮，不要再问了！”怕出错乱，阿呷及时制止了我，“阿依——”说完她转头望着自己堂姐。

“嗯？”阿依的眼神有些恍惚，她望着自己堂妹。

“你这次‘无缘无故’生病，会不会就是因为他们俩的缘故？”阿呷望着自己堂姐，“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待你？”

“为什么这样待我——”阿依念叨了一下，“我不知道，可能就是因为我‘整了’他吧……”她说，“但他们对我说只是想借我的身体‘暂时寄居’一下呀？他们没有提别的要求。”阿依说完望我们俩一眼。

“真是岂有此理！”听到这里我是再也听不下去了，“净生他凭什么这样做，按理说他还欠你的呢！”不知不觉间我已“进入角色”，我感到有点愤怒。

“你是知道什么吗？妹夫。”阿依看着我。

“阿依，”我望了她一眼，“知道什么不重要。反正你记住了：你没有什么对不起他家伙的！”我说，更像是讲给净生本人听。因为我觉得：此刻净生和吉克阿支就“躲藏”在阿依的身体里。虽然这种感觉有点诡异，但我却也没有害怕。

“嗯……”阿依陷入短暂沉思。

“阿依，”阿呷仍旧握着阿依的手，“咱们何不找个‘毕摩’或者‘苏尼’做做法事？”阿呷看着阿依，“前段时间给妈妈移坟就找了个毕摩，我可以叫他再过来一趟……”她说。

“不用了。”阿依说，笑了一下。

“为什么不用了？”我望着阿依，“难道‘它们’已经‘控制’了你？你不怕病情再犯了吗？”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不是的。”阿依又笑了一下，“不是你想象那样的……”她说，眼里似飘过一丝遗憾。

“那会是那样子？”阿呷忍不住问，“他们——它们这次可是把你整惨了的！”她忿忿地说。

“呵呵。我说了，这是我‘罪有应得’。”阿依望着自己妹妹苦笑了一下。

“那——那这代价也未免太惨了吧……”阿呷望了我一眼。

“嗯！”我点了点头，“恕我直言——”我看着阿依。

“嗯？你说。”阿依看着我。

“他们——它们现在还在你身体里吗？”我问，却没有一点异样的感觉。

“没有了，他们早已经离开……”阿依说，表情镇静淡漠。

“看来阿依的脑袋确实是出问题了……”我想。望着眼前有些魂不守舍的阿依，心中多少有点同情和遗憾，虽然一直以来我都不怎么喜欢她。“唉……”忍不住悄悄叹了口气，我望了阿呷一眼。

“难道你一点也不记恨他们吗？”沉默片刻阿呷问，望着自己堂姐。

“没有什么好记恨的。”阿依说，“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呵呵。”说完她又笑了起来。

“唉——”听她如此说，阿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她望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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