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们红星门当菜园子,如此鬼鬼祟祟,进进出出?蔡光才怒上心头,不发,见这老头架势,便努力回想江湖中使软鞭的高手,左右想不起有姓戚的名家。√
“阁下又是什么人?”蔡光才紧握刀柄,直视老头,不客气地问道:“到我们红星门来所为何事?”
那老者抬头瞥了一眼蔡光才,并未理会,却揪着软鞭对施南宾说道:“施老弟,刚才跟他们过招,关节处我都看得真切,不知你有何见解。”
施南宾还剑入鞘,说道:“他们第一个人上手使的招数是‘九曲飞珠’,第二人上来使的是‘平湖三叠浪’。这两招皆是三川剑法承合契口,因是自家功夫,伤不得我半点。只是最后这人使了一个怪招,竟转攻我后心,当下未反应过来,差点栽在他们手里。”
“怪招!哈哈哈!”那戚老头大笑道:“这招‘飞蟒切齿’本是我银蛇鞭法中的一招,他用刀使出来当然怪异无比,若我用这条鞭使出来,才叫正宗。”
“住口!”张顺仑听得火大,大骂道:“瞧你只老鳖岁数不小,谁借你胆子在这里放屁。我红星门祖传的刀法,岂容你诋毁。”
那老头冷笑一声道:“贼娃子没大没小嘴不干净,我戚于声今天不光要讨债,还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说罢抽出软鞭便攻向张顺仑。
蔡光才见那老头一条鞭直飞而来,身法招数竟与红星刀法的“削背捅腰”如出一辙,他心中更是诧异。眼见老头鞭法加急,他怕大弟子接不住这一鞭,无暇多想,抽刀跳下场来,闪到张顺仑身前,只听见叮咣两声,蔡光才左右格挡,将那条鞭给挥击回去了。
“蔡门主你好好看着!”戚于声见蔡光才终于出手了,竟不慌不忙,一招一招攻来。老头那边攻防有度,蔡光才这边见招拆招,看得在场的红星门弟子目瞪口呆,因这戚老头虽使的是鞭法,招式却与自己平日练习的红星刀法一模一样。两人在这厅堂上拆招,竟如同同门练功一般。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事有蹊跷。
蔡光才更是满心疑云。
他祖传的刀法,怎么被人潜窃了?
蔡光才见戚于声这几招鞭法与自己刀法如此契合,气的发急狂攻。老头鞭法虽老辣,但蔡光才气力上占了上风,几刀下来,将那戚于声逼退了几步,众弟子见师父刀法精纯,一下场便势优,忍不住喝起彩来。
戚于声见蔡光才手如此之硬,便使出十二分功夫,将那一条鞭舞得密不透风。蔡光才几次想近身,却生生被逼了回来。鞭长刀短,老头凭着兵器之利,又向蔡光才攻了过去,几招下来,蔡门主又落到了下风。
“不好,这老头想下狠手!”张顺仑见情势紧急,回头低声对众弟子吩咐道:“待会儿你们看我手势。若是这两人真想下杀手,听我令,咱们一拥而上,乱刀斩死他们。”
弟子们急,师父更急。蔡光才见这鞭头离自己越来越近,却无法将之制服,心里又惊又怒。耳边已经听见那嗖嗖的鞭风,没办法,现下只得以全力相拼了。
这念头一定,他打起精神,举刀迎着鞭头而来。戚于声手上使着全劲,正想着这一下不得把蔡光才打个半死,却看见他手中白光一闪,霎时间自己手头一松,一半鞭身飞了出去。再看这软鞭,已被快刀劈成两半。
“去!”蔡光才近得身来,一脚踢在戚于声胸口,将他踹出几步远,墩坐在地。
一时间喝彩声四起,众弟子见师父得胜,无不兴高采烈,击掌相庆。施南宾见状赶紧拔剑跳到戚于声身前,护着老头,他见蔡光才手中那柄陨星金刀闪闪发亮,不禁暗自吃惊。戚于声捂着胸口,缓了缓劲,开口说道:“有如此神兵利器,功夫却还要靠偷,真是可耻可笑。你占了宝刀兵器的便宜,算不得我输。”
蔡光才又好气又好笑,收刀说道:“我看你老大不小,是个江湖中的前辈,却似孩童一样胡搅蛮缠。你两人功夫招数多有剽袭我红星刀法之处,得了便宜罢了,不长个心眼,跑远点去勾当,竟敢来本门叫阵,说我偷了你们的玩意儿?若要再信口雌黄,休怪我们红星门治你们的罪!”说罢他一挥手,众弟子便持刀将两人团团围住。
戚于声坐地冷笑道:“你这人口气不小,又不是官老爷,凭何治我们罪。便是要告官,也是你们红星门偷了我们的功夫,讲到哪里都是我们有理。”
蔡光才见对方死不松口,叱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刀法是偷学了你们的功夫,可知道这套刀法是我祖父蔡厢飞六十年前自创的一套绝学,跟你们这两套三脚猫功夫又有什么关系。先祖父凭着这套刀法立了威名,创了功业,也没听过江湖上谁说三道四,怎么几十年后冒出来你们这两个诳货。自我红星门创立以来,踢馆的人见过不少,像你们这种人倒是头一次见。”
众人听见蔡光才义正辞严,免不了叫好。那戚老头听闻,还是不住冷笑。施南宾将他扶起,老头拍拍身上尘土,说道:“六十年算得了什么,我这银蛇鞭法,一脉单传,已近百年。三川剑法虽不是名扬天下的武功,但却精妙无比,追其可溯之源,那也是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