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依样画葫芦,花了十年时间,将藏经阁内各种高深秘籍偷学了个遍,竟从未失手。
这十年来,施革文痴醉于少林武功绝学之中,别无二心。拳脚兵器,轻功内劲,一样都没落下,到头来,俨然成了一位武学大师。
不过他既然是偷学,一身本领当然没处使,手痒之时,只能偷看别人练功,再在脑中以自身功夫拆解应对。
清志大师练功他也悄悄看过,用多罗叶指治住对手,他有信心。
想着擒龙爪功的招数,他手中忍不住来回比划。
但一套指法耍完,他却高兴不起来。
“最后这一招制敌,该用点,还是用挑?”
推敲半天,也难以取舍。
秘籍上没写清楚,因为多罗叶指法书篇上,描写最关键的一招之处,少了一个字。
不多不少,就是这一个字整套指法施展陷入困顿。
这十年来,施革文一共偷学了外家功夫三十七套,内功心法五部,轻身功夫四套,其中有二十四部秘籍,都少了一个字。
就是这二十四个字,惹得施革文终日心中积闷,寝食难安。望着这二十四个窟窿,他穷思极想,始终不得要领。
是谁把这字挖掉的?到底是什么字?
十年来他苦思无果,虽已尽得经库珍藏,却终日郁郁寡欢。直到今日,方丈清善坐化之信传来,人皆震惊,不过半日,便有灵通的和尚悄悄说道:“听说方丈圆寂之时,达摩院清胜、罗汉堂清妙、戒律院清志三位大师在场,方丈留下了禅语,只有一个字,告诉三位大师之后,便撒手归西了。”
施革文听着这消息,不禁双眼冒火,坐立难安。
一个字!原来都是相同的一个字!
他强忍着冲动,心中已暗下决心,今日不论用何种手段,也一定要把这个“字”问出来。
“哎呀,世事无常,昨日早课时还见着方丈,精神矍铄,谈笑风生,怎么会突然暴毙?”一个声音从罗汉堂旁侧传来,打断施革文思绪,他轻声攀上堂檐,才看见是两个巡夜的沙弥,蹲在墙角偷懒。
“我看咱们寺中不太干净,藏经阁半夜常能看见有鬼影飞动,吓死人啦。”那沙弥说道:“听说昨夜方丈室里有哀嚎低泣之声,莫非方丈是恶鬼缠身,被害死了?”
另一个沙弥悄悄起身望向堂内,轻声说道:“你别瞎说,小声一点人听见说这种话,不把你嘴打烂。”
“怕什么?”这小和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这么晚了,罗汉堂里就只有清妙大师在。他耳聋,看见他打个照面就好,是听不见你我说话的。”
施革文听见两人对话,心想机不可失,便纵身跳落到另一边,趴在窗下细听了一下,却没听见有何动静。待他推开窗户,翻身入室,这才看见堂中点了两盏油灯,左右看一看,也没见到大师身影。
好机会!
施革文当即四下找寻,柜床桌椅翻了个遍,心想若是方丈留有禅语,罗汉堂内应该有线索才对。来回一圈,什么都没找到。抬头一看,罗汉堂匾额在上,他心思一转,纵身上去往牌匾后面一摸,也是空无一物。
奇怪,的东西不都放在这里吗?
施革文悻然跃下,刚一着地,却看见身前正站着一人,手拿一卷经书,直勾勾望着自己。他吓一大跳,连忙往后蹦出三四步,再看仔细了,那人正是清妙大师。
“你。。。是谁。。。干什么。。。”
清妙大师口齿不清,嘴里像含着石头一样。看他样子,似是刚从偏房出来,撞见了施革文。
施革文贴着墙挪了两三步,确认没有惊动外面巡夜的沙弥,这才上前两步,拱手合十道:“小和尚真宝,来请教大师一事。”可他身上还穿着夜行衣,脸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清妙见了大惊失色,也退后一步问道:“你。。。找什么。。。”原来老和尚看见施革文偷翻东西,已知道他图谋不轨。
施革文见事已败露,不如挑明了说,他扯下面罩,露出真容,开口道:“今日方丈圆寂,留下一个字的禅语,我特来向大师请教,这个字,到底是什么?”
“你。。。不要动。。。”
清妙见对方乃是一名僧人,更是吃惊,并未回答他的问话,见施革文还在一步步进逼,暗自蓄劲防范。
“我真是傻了,他是个聋子,我说话问他,他又怎么能听见。”施革文忽然想起这点,不禁恍然,转头看见床榻上放着纸笔,便伸手过去要拿。
把要问的话写下来,他就知道了。
施革文手还未碰着笔,只听见空中呼啸作响,一阵劲风向自己吹来。他急忙往旁边一跳,作势一挡,一杆棍子结结实实抡在他胳膊上,痛得他是龇牙咧嘴。待回头一看,清妙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条过头盘龙棍,又是一棍劈了过来。
“这老儿直接上手了。”施革文恼火得很,连忙跳开,暗骂道:“话也不听我说,蛮不讲理。”
清妙哪里能让他跑,两步上前棍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