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革文哪里再敢应答,他感觉得到清志使出擒龙功,却又看不见,只得在暗中施展一套韦陀掌法与之周旋。这两套功夫相生相克,竟谁也奈何不了谁。
清志见对方竟接连使出两套少林绝学,心中更惊,一两招内施革文占了上风。施革文变掌为指,直点清志手上穴道。因看不见,第一下点偏,戳进肉里,疼得清志直咬牙,两人又斗两招,老和尚手臂上穴道终被点中,一只手霎时没了力气,瘫了下来。
“多罗叶指?是清胜师兄?”清志挥着另一只手拼死进招,喝道:“好得很!好得很!”
施革文也不吭气,只跟他对打。不出十招,那一只胳膊也被点穴,现下他已战力尽失,被施革文扫堂一腿,踢翻在地。
你这是自己送上门来。
一不做二不休,施革文扑上前来,扣住清志颈脖要穴,急忙问道:“方丈临终留下一个什么字?快说!”
“你不是清胜?”清志听见对方说话,愕然道:“那是当然了,我也糊涂,清胜是哑巴,怎么会出声呢。”
“少废话!”施革文手上加劲,问道:“你刚说去找达摩院首座,要谈什么方丈遗留之事,到底是什么!”
清志听见他如此讲话,并未慌张,缓缓说道:“你在罗汉堂,这是清妙师兄的地方,你可去问他。”
施革文不知该如何回答,清志接着说道:“莫非清妙没有告诉你方丈临终的禅语吗?”
施革文脱口说道:“告诉什么,他是个聋子,听不见声,方丈说了也听不见。”
“哈哈哈哈!”清志不禁大笑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少林弟子?怎么会如此愚蠢?”
施革文被笑懵了,只听见清志说道:“谁说方丈的遗言禅语是说出来的,难道不能写吗?想你也是被清妙骗了,他是聋子,可他眼能看见。方丈坐化前写了字条,他和清胜都能看见,只有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字。”
施革文一拍脑袋,说道:“这清妙险将我骗了!幸亏不迟。”
清志又笑道:“原来少林寺不光只有我一个瞎子,全寺上下这么多人,统统瞎了眼,竟然没发现隐藏了这样一个高手。你的武功也是尽得绝学真技,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定是偷学了藏经阁的各种绝艺,才能如此厉害。今日你埋伏我,到底是受人所托,还是只是你一人所为?”
施革文说道:“别的话不用说了,我只为禅语而来,不为伤你性命,事成后我自当离去,便当没有我人一般。若是不服,少林之中,真没有谁能拦得住我。”
“好得很!好得很!”清志自顾自说道。
施革文转身摸索,想把清妙扶起来叫醒,问询。待他碰到清妙,将他抬了起来,正准备为他推穴,却只听见地上扑腾一声,像是清志腾空跳起,扑向这边。
“受死吧!”清志大喝一声,冲了过来,虽他双臂受伤,却凌空以飞腿踹来。
施革文当下慌忙中护着要害往边上闪去,清志这一脚歪踢到清妙头上,劲力之大,咔嚓一声,罗汉堂首座颈脖折断,头骨碎裂,当场毙命。
“狗日的!”施革文当下起手,寻声而去,一掌拍在清志身上,将他击飞出去,落在地上,没了动静。
施革文赶忙推开窗户,借着微弱星光一看,清妙已是七窍流血。再看清志,扭曲在地,口中吐沫,昏死过去。
“他娘的,怎么搞成这样!”施革文急躁,把两人并排放好,忍着臭又带上面罩,蹿出了罗汉堂,跳到高处,一想到今晚受挫,不免咒骂几句。
抬头看看天色,过不了一个时辰就要亮了,他再望向寺中,于漆黑之中,方丈院中有一星灯火不灭,那应是现如今寺内第一人,达摩院首座,清胜大师在为方丈坐缸前守夜。
施革文心中发狠,急奔向方丈室,到了院墙上停住,留神查看,只见院外无人值守,院内悄然静谧,殿堂大门敞开,透出一点亮光。
“这是何意?”施革文心中不解,缓着脚步跳下墙来。脚刚一落地,便听见两声清脆木鱼声。
施革文在墙根站立,不敢乱动,静听动静。少顷之间,没什么响动,他才抬脚往前走。刚走了两步,就又听见两声敲击声,他急忙停下,那声音也顿停。
“奇怪,深更半夜,功课法事、绕莲颂经都在前殿办了,这儿敲哪门子木鱼?”施革文心中起疑,又往前两步,那声音果然又起。
他停声停,他走音起,走走停停,终于将他引到了正殿前。施革文偷偷往里一望,见堂中深处点着一盏油灯,一位青衫老僧正禅坐于灯下,旁边放着一把禅杖,一柄戒刀,一颗木鱼。
此人便是达摩院首座清胜大师。
大师好眼力,施革文不过冒头一瞥,便被他看见。但见他不慌不忙拿起木鱼敲个不停,眼看着门外,似乎等他进去。
施革文见人家早有戒备,也不愿绕圈子了,便一脚跳进门中,摆好架势,以防被人偷袭。
大师见人已进来,便不再敲击木鱼,拍了拍手,便有一名小沙弥从幕帐后冒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