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出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只得四处打探,才知道这是南海神拳堡撂下的狠话。我只想卢家与神拳堡往日并无瓜葛,为何要如此捉弄我们。因此我便备了礼,托了当地朋友寻到他们分舵,与他们谈谈这事。却不想那神拳堡的人蛮横无理,说我卢家到郴州做如此大的生意,竟不事先知会他们。我几次好言相求,他们却不听,只要店铺分成,他们八,我们二,又说如不照着他们所说来办,要让我们卢家光着腚爬回湖北。”
“这神拳堡欺人太甚了吧!”
“好大的口气!”
众人听了卢大义所讲,义愤填膺。
卢大义拱手拜了拜,接着说道:“我想这神拳门名头虽大,可凡事跑不出个‘理’字去,我本想与他们好好谈,但那群人见我不肯就范,便要动手。我卢大义虽不才,但也不是任人欺辱的货色,那时我自是怒从心起,又怕他们人多占了便宜,便趁他那分舵舵主不注意,以地堂刀法将他砍伤,趁乱跑了回去。因伤了神拳堡的人,怕他们施手报复,便带着人连夜赶回江陵来。”
“倒是他先动手。”曹梅生听了悄声说道:“这可不好办。”
卢大义接着说道:“待回了江陵,我仍是心有后怕,便不停差人打听。后听得人说,那分舵舵主被我砍断双腿,已成了残废,而郴州的铺子也让神拳堡占了去。这倒是无妨,只是又有人来报信,说神拳堡堡主孙世宝放出话来,此事绝不能善罢,要亲自问卢家的罪。”说到此处,卢大义不禁流下几滴冷汗。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下黑手呢?”曹梅生又悄声笑道,田小眉听得入神,倒没答应。
“上个月廿三夜里,家兄和我正在院中纳凉,哪知从外面飞来一具尸首,将将掉落在我们面前。那是家中一名老仆,被人一拳打死,头上裹着的就是刚才那匹白绢。等我们出门寻凶,却哪里找得到半个人影。见了这白绢,才晓得这是孙世宝亲自寻仇来了。要说这孙世宝,先不论他武功绝顶,只是他这神秘莫测,又哪里是我们能奈何得了的。往后只要是逢单日,卢家必死一人,且都是一拳毙命,横尸当场,我们全家上下昼夜防范,还是防不胜防。说这孙世宝是‘地藏老虎’,他在暗处杀我家人,真像是大虫戏耍猎物一般。自那时起,卢府上下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听到此处,厅堂中鸦雀无声。卢大义抬手擦了擦汗,又说道:“他孙世宝真如恶鬼一般,但卢家怎能坐以待毙。死到第四人时,家兄与我几番商议,想到那期限将至,怕六月十五孙世宝要来大开杀戒,便广发了英雄帖,恳请各方豪杰来为我们卢家主持公道。承蒙各位看得起卢家,如此危难之际,诸位仗义挺身,真是感激不尽!”
待他说完,堂上仍是一片悄静。那“小仲由”沙冠海站在卢大义身后,高声说道:“世间公义,岂能容他一个孙世宝随意践踏,若他胆敢行此恶孽,我们梦溪洞第一个要除了他。”
听得梦溪洞的人发话了,众人皆是群情激昂,卢家兄弟又是一阵感激。待停了声势,那沙冠海又高声说道:“那贼人武功极高,又是敌明我暗,诸位阵前临敌,应讲究个排兵布阵。”说罢他走到厅堂中,拉过一张桌子,铺上一张图,众人一看,是一幅宅邸俯瞰草样,应画的是卢府大院。
“依我之见,不管对方是多少人来犯,咱们得先把四方阵脚站稳。”沙冠海指着图说道:“卢家人就在府中,他要行凶,我们只需以逸待劳。东西南北各编排三队人马,左右互掎,前后相援。”
说罢,他又取过一本册子放在桌上,他将那册子翻开,乃是这两日前来助拳者的名录。沙冠海照着那册子当场点将,把在座的好汉细细划分,六人一组,三组一面,又把各组所把守东西南北关节之处框定。众人当场照着划定之法相互找寻,按各组之人重又聚拢在一起。随后,沙冠海又点了二组,乃是些长于轻功之人,划定他们守了前后院进出处,便于内外支援。末了,又点了十二人,是些惯用暗器飞箭的好手,指定他们分占了院内各处房顶树梢,好从高处制敌。
“如此一来,府邸里外上下都已安排妥当,各组之人须好生记得自个所在,明日一早,咱们便去将这守阵演练一遍,看看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众人见沙冠海调度有方,不禁暗自佩服。忽听有人问道:“这外围倒是防得密不透风,可这朱府家人都在院中,万一那孙世宝闯了进去可如何是好?”
沙冠海看了那人一眼,问道:“阁下可是南阳‘贯山指’鲍松?”
“正是在下。”那鲍松略一抱拳道。
沙冠海拱手道:“阁下所言极是,府中乃是防范之要位,也是最为危险之处,因此须要非一般的高手把守,以确保卢家人安然无恙。阁下乃是少林俗家弟子之翘楚,掌法指功都是赫赫有名,适才未提及阁下姓名,便是想让你一同守在院中,贴身看护卢府一家,不知意下如何?”
“最好不过!”那鲍松听了这一番话,十分受用,当即说道,“能与竖水先生的弟子共同御敌,荣幸之至。可不知守在府内的还有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