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千年打破沉默，找话题：“我听朱玉群说，你是因为救我的同族，才被抓进去的。你，为什么会救一只妖怪？”

觉空双手合十：“所有生灵，为妖为人，由不得选择，但是为善为恶，却在人心一念之间。所谓善恶之于人心，其心善为善、恶为恶。在贫僧看来，世间所有生灵皆无人妖鬼魅至分别，又分别的，乃是心之善恶。那朱玉群虽为人，却为一己之私，杀妖炼妖，而那被他捉去的妖，因着他的恶念，无辜被累，岂不可怜。正所谓自性起一念恶，灭万劫善因;自性起一念善，得恒沙恶尽。贫僧此去……”

觉空一说起来就是长篇大论，千年有些不耐的打断道：“我知道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觉空闭上了嘴。四周又静了下来，千年静了片刻，又觉得刚才很没礼貌，于是道歉道：“适才，千年无礼，你别介意，我只是，只是……”千年只是来只是去的憋不出话，总不能跟他说，她最讨厌说教吧。

觉空转过身，低头看着千年：“贫僧并未介意。只是施主你，明明已经处理好一切，为何会去而复返，回到朱府的丹房？”

月光下觉空的眼神专注深邃，千年被看得面上有些发热，她转过身，背对觉空，支吾道：“没，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身后没有声音传来，沉默许久，千年忍住想往后看，岔开话题道：“那个，今天谢谢你，我先走了。”

“等一下。”觉空在身后叫住千年。千年顿住脚步，轻咳一声，回头，神色淡漠：“什么事？”

千年话还没说完，化为焦炭的右手被觉空握住左右打量。尽管那只手已化为焦炭，没有任何知觉，但千年仍是不争气的红了脸，心下只想，幸好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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