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千年就大摇大摆的搬了进来,还指名要求要住西厢房,拜托,那都是给达官贵人或者贵客住的,虽然现在只住了一位僧人。
千年自从搬进来住在觉空隔壁以后,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是在院子里晃悠,就是在觉空厢房里晃悠,美其名曰:手痛。
尽管觉空已经表明,她的手已然完全恢复,但千年仍是把手包成猪蹄,赖在这里不愿离开。
这日三人坐在桌上用餐,千年假装右手不便,只好用左手加菜吃饭,夹的满桌子都是,老周嫌弃的敲了敲碗沿:“不许浪费,把掉在桌上的菜捡了。”
“是,庙祝爷爷。”千年特意咬了咬爷爷两个字。
老周不满道:“你个小姑娘,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叫我爷爷,我有那么老吗?”
千年咬着筷子摇晃着脑袋:“不老不老,庙祝哥哥。”
“轻浮!”老周将筷子一拍:“还不把菜快点捡起来。”
千年瘪瘪嘴,愤愤的去夹桌子上的菜,夹了几次夹不上,于是放下筷子准备用手去抓,一双筷子先于她把菜夹了起来,千年抬头,看见觉空将菜到了他自己碗里,又夹了几筷子其他的菜放到千年碗里,千年对老周挑衅的“哼”了一声,得意的将筷子顿顿齐,正要吃的时候,庙门口来了一个老妇人,她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扶着门沿晃了进来。
三人都停下筷子,老周向前一步,扶住老妇人:“老婆婆,看您不像是镇上的人,不知道您大老远的来到城隍庙,所为何事?”
老妇人抓着老周的手,激动的说:“高僧呢?高僧是不是在这?”
觉空迎上前去,佛号还未念完,老妇人一把抓住觉空的手:“高僧,高僧啊,你要救救我的孙子,我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了,他要是再出点事,到了下面,我怎么跟他的爹娘交代啊。”
觉空扶着老妇人坐下,千年去倒了杯水递给老妇人,老妇人也不喝,把茶水放在一边,开始讲他孙子的事。
原来,老妇人是十里外石头村的村民,本姓李,夫家姓方,由于儿子媳妇早年身亡,留下了一个孙子和她相依为命,这么些年,虽然苦了些,但两人靠着家里的那一亩三分地,也还过得去。
但是近些日子,他的孙子突然陷入了昏迷,去镇上求了好几个郎中,都说没见过这种病症,有的还说她孙子已经没有生命征兆,方老太急的头发全白。
这不,近些日子有村民从镇上回去,告诉了方老太,镇上来了个高僧,法力高深,他一来啊,就把朱玉群杀人藏尸的案子给破了。你的孙子这么多郎中看过都没辄,或许是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让她来请高僧过去看看,连高僧落脚的地都帮他打听好了,就在镇上的城隍庙。
方老太干枯的手抓着觉空手臂:“高僧,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孙子,我,我给您跪下了。”
“施主,这如何使得,快快请起。”觉空双手去扶方老太。
千年递了水后就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来来回回的客气。
当决定要走时,千年很自觉的跟了上去。老周一把拦住她:“诶,我说你个小姑娘,人家高僧是去治病的,你跟着干嘛?”
“我,我去照顾方老婆婆啊,你看,路途遥远,老婆婆总需要人照顾,觉空虽然是个僧人,但毕竟是个男的,一路上多有不便,我跟着,方便些。”千年跑到方老太身旁,狗腿似的搀扶起老太太:“婆婆,我扶您吧。”
在一旁收拾干粮的老周叱道:“高僧去做法,你跟着去捣乱吗?”
千年对着老周的背影“哼”了一声,转脸对着方老婆婆笑眯眯:“婆婆,我不会捣乱的,你放心。”
方老太拍了拍千年的手:“这女娃不错,只是特意让你跑一趟,老身心里过意不去。”
千年连连摆手,笑的眉眼弯弯:“婆婆不用客气,我姥姥常教导我,要助人为乐。刚好,我在这也没什么事,就当四处走走,散心了。”
“那好吧,我们即刻出发。”觉空接过老周包好的几个馒头,一行人开始动身了。
起初时,太阳不大,清晨凉风阵阵。
千年边走边玩,不是采花就是扑蝴蝶,兴高采烈。其实这些事,她跟小漓在连元山几百年前就乐此不疲了,只不过后来年纪稍长,觉得有点不合适,就再未采过花扑过蝶。不知为何,今日千年的兴致特别高,一路上没停歇。
可是,到了上午,日上中天,烈日炎炎,日头毒辣的炙烤着大地。路上的野花野草都蜷起了叶子,似乎也惧怕这炎炎烈日。
觉空回头看了看,之前兴高采烈四处采花扑蝶的千年,此刻像是几天没吃饭一样,精神萎靡的拖着沉重的步子,远远的落在队伍后头。觉空嘴角淡淡的筹了一个笑,回头继续赶路。
能不精神萎靡吗?在平坦毫无遮挡物的大道上走了一上午,又没地方乘凉休息,千年一边走还得一边照顾方老太太,四肢就跟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拖都拖不动,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拉着方老太太,心里不住的抱怨,好好地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