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汝晴紧紧握着千年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直到从傅府出来,她才缓缓松开,此时手心已全部是汗,千年明白夏汝晴心中惧意,抱着她:“不要怕,我们是朋友,我不会不相信你的。”
夏汝晴眼里水光盈盈,直到被顾清宁接走,也还是感激的看着千年。面对千年,虽然发生的事心中疑惑重重,但顾清宁知道千年一向对他没好感,动了动嘴唇,又忍了回去。想了想,千年还是回到甄府,径直回房间睡了一大觉,醒来时天色已晚。出门后却遇上来给自己送晚饭的甄文丰,二人便在府中湖心亭里吃完饭。
千年见他身子刚好,关切的问:“你身子刚好,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叫下人们送过来就是。”
甄文丰抓住千年的手,道:“千年,我知道,在我养病这段时间,你受冷落了。其实,文心她还小,不懂事,你切莫怪罪她,而晓月,她性子是直了些,说话也不大注意,但是她没恶意。”
千年笑笑:“怎么会?他们在我看来,就是小妹妹而已,我又怎么会跟小孩子计较?”
甄文丰见她甚是不在意,心中却更不是滋味,道:“吃饭吧,菜都冷了。”
接过甄文丰递来的筷子,千年却并不怎么想吃,神情也是恹恹的,甄文丰问:“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不过人是铁饭是钢,就算不合胃口,多少还是要吃一点。”
甄文丰再三夹菜,碗里堆成了一座山,千年也没一点反应,仍是杵着筷子发呆,甄文丰也叹口气,放下筷子。
许久,千年幽幽地问道:“文丰,你说,为什么有时候,明明很在意一个人,可是却总是不能好好说话。哎呀,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很在意一个人,但他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些东西,这时候你会怎么做?”
“千年你,今天见过顾兄了?”甄文丰迟疑片刻,眼神闪烁,也是答非所问。
“是啊,他和汝晴,好像有点不太好。”想到夏汝晴,千年又叹了一口气。
甄文丰吃东西一向斯文,细嚼慢咽的,闻言,他缓缓放下筷子,看着千年,说:“人世间烦恼事的源头无非是为了情,但是情有很多种。不知千年愁得,是哪种情?”
千年咬着筷子,睫毛扑闪了几次,答道::“我想,应该是…爱情吧。”
“爱情…”甄文丰垂下眼睑,负手立在湖心亭檐下:“正如你所说,会对一个人生气,无非是你对他有期待,这份期待源于你对他的爱。所以,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便会希望他的所作所为达到你的预期,按你的意思去发展,一旦对方没有做到,你便会产生失望甚至是愤怒,但是之后,你又会责怪自己,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体谅他,我想,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良久,甄文丰回身,亭子里柔和暖黄的烛光映着甄文丰的脸,莫名的俊逸温和,叫人看的舒心。他温和的声音听着异常舒心:“千年,你爱上谁了?”
千年:“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
“不该?什么叫做不该?爱从来就没有该与不该,只有爱的够与不够,只是,在这个爱的过程中会比较难过罢了。”甄文丰将千年鬓间散乱的头发缕到耳后:“但是千年,我不希望你难过,既然爱了,那就努力去追求,你这么好,相信那个人,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深情。”
千年呆呆的抬着头望着文丰,讶异和感动充满她的心田。
湖心亭暖暖的灯光照着二人,晚间的湖风吹弗着甄文丰的头发垂到千年眉稍,时光流转着。谁也没注意不远处的围墙上一个黑影闪过,接着一个白色消瘦的身影追过来,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身影顿了一下,等到回过神黑影已经不见。
千年恍惚听到佛杖清脆的铃声,待回神往院外看时,却什么也没有,只有夜色凉风拂着杨柳飘飘。
“还有几天秋闱就要开始了,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会更忙,可能没时间再陪你吃饭,自己注意身体,无聊了就找文心玩,应宏昨天跟我说,他想去应征,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出发,心儿现在还无法接受,你要是愿意,就多陪陪她。”甄文丰坐到对面给千年加了菜。
“嗯”对着碗里堆得老高的菜,千年扒拉一口饭,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这次的考生中,有个叫崔怀信的,你能帮我留意一下么?我的意思是,不是让你关照,就是看下他的才学和人品是否靠得住。”
甄文丰又给她夹了几筷子菜,道:“恩,快吃饭吧,等会菜又凉了。”
次日起床,千年洗漱时发现用的水都有一股清香味,闻着便令人精神百倍。小宸进来端洗脸水时,便问道:“这是什么水?好香啊。”
小宸嘟着嘴巴一脸不快答道:“回木小姐,这是清晨刚采摘的桂花露水,少爷说你昨晚睡得晚,早晨用露水洗脸精神很多。”
千年随手将脸帕晾在架上:“你们早上去哪里採的?真是劳你费心了。”
小宸声音不由得提高反驳道:“这不是我们採的,是少爷亲自去的,他说怕我们为了完成任务不认真,自个儿寅时就出发了。”
这下轮到